“世子,我们俩之所以能这么掏心掏肺的说话,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小时候一起掏过鸟窝尿过裤子的,倘若我上朝为官,我现在断然不敢这么和你说话。”
王信白一笑,收起折扇握在手里:“再说了,我可不想和那群人天天待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一天天的被那些人气的愁的头都快秃了,我还年轻,可不想未老先秃。”
“谁跟你一起尿过裤子。”燕燎抢了王信白手里的扇子就往他头上砸。他重生回来又不真的是小孩,尿什么裤子。“少来吧你,都是借口,你去江陵几年,不还是辞了?”
“去江陵,那也是被老爷子逼的,只要我姓王,是漠北相门之后,有些事情即便不想做,碍于身份那也得意思意思。”
说着又觉得没意思极了,眼珠一转把心思往燕燎身上放:“你是不知道江陵那官场有多腐败,我多待一天都觉得心累呐。世子,您造反去吧,我悄悄支持你,考虑考虑给你当留司官还行。”
燕燎神情一肃,认真道:“如果我把权利放给你,把漠北认真交给你去做呢?”
王信白一窒,整个人有点不好了,讪讪笑了笑,敷衍道:“世子,您赶紧的去边关吧。”
燕燎:“……”
他想了想,觉得这事也逼不得。再说要不是因为王信白对官场权势看得这么淡薄,估计也成不了这么无话不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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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飒飒而下,栏边一排败落塌颓的树干,树干边还站着个人,着禁军队服,青色厚氅。
本该威风凛凛,可惜头上裹着一圈白纱,把左眼给包起来了。给他包扎的人一看就不是老手,缠的纱布有点歪,留有一角耷拉在左耳边,可能觉得耷拉着碍事,又给绑了个结,蝴蝶翅膀一样,滑稽中还带了几分可爱。
以至于燕燎牵着赤兔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王信白一看到徐少浊的模样,直接没忍住,抱着肚子就哈哈大笑起来,直说:“少浊,你这…嗯蛮可爱的。”
燕燎嘴角一抽,问:“你这…头上是谁给你缠的?”
徐少浊摸了摸耳边打着的结,撇嘴说:“上药时听说世子您过来了,怕您走的太快,就自己动手了,自己包扎还快点。”
他右臂被戳了个透窟窿,以至于被安排好好休息,好几天都没看到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