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个家伙,我就觉得心中愧疚。也不知道胡子腾现在从地牢中被放出来没有,实在不行,她唯有今晚留书一封了。
“没问题,念娥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刚刚还想顽抗到底的女童,听我这么一说,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己乖乖捡起丢在桌上的汤勺,美滋滋地大口喝着鸡汤,大脑却陷入对未来的无限美好憧憬之中。
师生流涌动的万灵山学院,声势不减当年,还是那么的富有活力。早上推开窗子,美美的呼吸着山里的清新空气,遂将混沌初醒的神识,完全融入到这晨光乍现的光景中,深深感受陶醉着大自然的美好。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子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切勿再顶撞你的母亲,以免她伤心。”
中年男子盯着站在窗前的背影,满脸慈爱说道。
“孩儿知道了,父亲。”
“嗯。这个,就再次麻烦你了。”
中年男子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礼盒,放到桌上。然后又随便交代胡子腾几句,转身走了。
胡子腾转过身,走到桌前,拿起礼盒,自顾笑了笑。
父命如山。上次他的重礼巨献,使得那对苦命鸳鸯不欢而散。这次,不知还能不能顺利地送出去。总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否则,回来不好交差。
房门打开。
罗拉看清来人,遂生气地关门。奈何某人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一幕,于是左脚一出,便卡住了关上大半个的房门。两人隔着门缝,互相瞪视着。
“让我进去!”
“不让!”
“立刻!马上!否则你别后悔。”
“哼,姑奶奶才不受你威胁!事情到最后,还不知道后悔的是谁呢。”
“谁后悔谁是孙子。给——”
“什么?”
“自己不会接过去看呐!不过看完可不许哭。你们女人的眼泪,我简天离可消受不起,尤其是你。”
“嘁——”
某人不屑无聊地白了一眼门外之人,然后接过他递进来的折叠纸张,正要拆开来看,谁知这个功夫,被门外之人有机可乘,愣是被他硬闯了进来。
简天离成功进入到罗拉的房间,当着某人的面,疑神疑鬼地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又推开浴室的门,看了个究竟。在屋内细细溜了一个来回,最后来到衣柜前停下。
“你是想要找我人生中的真命天子呢,还是想要找我生命中的过客啊?”
罗拉用力捏紧手中的折叠纸张,若不是她学会了冷静处事,早过去一拳将某人放翻,狠揍一顿了。敢不信任她,甚至怀疑她在屋内藏了人。
“哼,这有何分别?从前的真命天子,现如今已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我是在寻找你现在的真命天子,好替你把把关,看他到底合不合格。”
伴随着简天离的话说完,衣柜门被打开,真相即刻揭晓。
“以我从前,过往的历史经验来说,他还算合格。”
简天离不由得挑眉浅笑,然后为了气某人,故装继续怀疑,左右不停地扫视着挂满衣物的高立衣柜。
“嘁,没事吃饱了撑得,闲的慌。进去吧你!”
罗拉站在简天离身后,愤愤说着。气急之下,一脚将简天离给踹进了衣柜,然后立刻关上衣柜的门,从外面上了锁。
“喂,放我出去,快打开柜门啊!放我出去——”
某人心知中了罗拉的诡计,人仰马翻倒在里面,剧烈拍打着锁好的柜门,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嘿嘿,也让你尝尝我小时候犯错被我母亲关进小黑屋的感觉。受着吧你!耶——”
罗拉双手掐腰,冲着被上了锁的衣柜做了个鬼脸,然后拍拍手,转身出了房门。
走在万灵山学院街道上的我,感受着周围过往人群的羡慕嫉妒恨目光,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又落,落了又起。若不是旁边有向外散发气势的云楼坐镇,说不定她早就跟人流中那些不断冲上前来的发疯花痴,扭打撕扯到一块了。
“小思阿姨,为什么她们看你的目光,跟看姨父的目光不一样啊?”
念娥小手拉着我的大手,心有不安地走在被人流包围的队伍中,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前后左右看了个遍。
“念娥还小,不懂。这叫观赏彩瓷花瓶与土坯瓦罐效应。”
我脸上皮笑肉不笑,低头跟女童打起了马虎眼,并时刻小心谨慎地盯着由四面八方涌来逐渐汇率成密密麻麻的周围人群,拉着女童的手心,紧张的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