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没反应?那个姓秦的他说你妹妹我没教养呃!”她拉了拉沐晗。
沐晗回过头来,缓缓开口道:“曦儿,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了,对皇上用‘没资格’这样的词,更不要说不是爹他当不了皇帝、爹替他管朝政大和才能兴盛这样的话。”
“为什么,本来就是嘛!”沐曦莫名道:“先皇驾崩的时候他才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呃,当时先皇的三弟四弟一大群人都打着皇位的主意呢,要不是爹扶持他,他当然不能做皇帝,他做皇帝时才那么小,也是爹摄政国家才能安定啊!”
“这的确是事实,但……”沐晗低低道:“曦儿,你想的是玩,是开心,可他是皇上,他虽然天天和你玩,和陈苏玉玩,偷偷出宫打猎,但他心里真正想的不一定是玩,他是皇上。”
沐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说的我晕了,他在玩,可是他心里想的却不是玩,难道他心里想的是念书?那他怎么又要玩呢?”
沐晗沉默,半晌才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曦儿,待会不要把今天皇上说你的事告诉爹。”爹向来疼沐曦,她怕因为这件事加剧爹与皇上的冲突,虽然他们冲突早已注定。
沐曦更加莫名起来:“为什么,我还准备让爹给我出气呢!”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爹烦心而已,他每天操心那么多事,回到家还要继续操心,一定会累的。”
“那没办法,谁让他要生我呢,谁是我爹我就烦谁,除非他给我找个亲生爹出来,我才不烦他!”沐曦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沐晗笑起来:“真是小孩子,胡说八道。”
“谁小孩子了,一个个不就比我大那么点吗,都弄得好像资格多老一样。”沐曦不服着,一边说着一边将连同肉包在布兜里的桑葚拿出来吃,那是她洗净了准备给陈苏玉和秦霄吃的,现在自己气闷闷地吃起来。
山脚树荫下,陈苏玉看一看远行的马车,然后又看着秦霄,“好好的,你怎么就惹了她呢?明知道她是个火爆脾气,这下好了,我可饿得前胸贴后背呢,待会还不知道怎么回宫去。”
秦霄冷声道:“只是火爆脾气么,明明是公主脾气。”
那你还是皇上脾气呢……陈苏玉在心里想着,却没敢说出来,只是问道:“那没人打掩护了我们待会怎么回去呢?”
秦霄却是无所谓,淡然道:“大大方方走进去就行了,又怕何人知道?知道的人只会更高兴而已。你以为我们以前出来别人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么?”
这倒也是……陈苏玉想着,以睿王的耳目,恐怕连皇上一顿饭吃了几粒米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偷偷出宫来?只是不说而已。心中才沉重着,却见秦霄从怀里拿出一只火折子来,开始点枯树叶生火。
陈苏玉大吃一惊,喜极道:“你身上还有这东西呢,这下好了,总算不用饿着了!就是什么味都没有,不知道吃不吃得下。”
秦霄声音沉沉:“自然吃得下,还有肉可以吃的人,从来就不算清苦。”
可是他们是出来受苦的吗?陈苏玉依然只敢在心里想这话。同时,却为秦霄所叹服,他是天子,是皇上,宫里的环境比他这个落魄的太傅之家优渥许多,可多数情况下,他比自己还能吃苦。他可以熬通宵的读书,可以以打猎之名在树林里不吃不喝练一整天的武,街上的粗糙馍馍,沟里的生水,他哪怕不喜欢也能逼着自己承受,然后慢慢的习以为常,这样的皇上,从来就不会不知民间疾苦,也不会坐这天子之位尽情享受。
所以很早很早他就有着自己的愿望,他要像自己的爷爷一样辅佐一国之君,要帮助这个少年天子成长、强大,然后变成真正的皇帝。
火生了起来,两人拿箭穿了肉到火上烤,有些热,陈苏玉一边往后面挪一边问:“今天晚上怎么办呢?总不能天天喝酒醉倒吧?”
秦霄一边转动手上的野猪肉,一边回道:“有何难,听话宠幸那三个女人就是了。”
“可你不是不愿意么?觉得像是被逼的。”兴沐回朝。
秦霄沉声道:“如果我连这点‘不愿意’都承受不住,又如何去承受其他?以前不懂‘能屈能伸’的真正含意,现在才明白,要想‘伸’,之前必须学会‘屈’。”
马车停到王府前,沐晗与沐曦一同下马车,这次也是沐曦先下,沐晗一只脚才踏上地,便见府中守门的小厮秦九道:“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王爷和王妃都在呢,让两位小姐回来了就去无忧阁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