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眉头轻扬：“公输家的人跟你碰面了？”

“是的，是苏冠带来的。”方采薇应道，“他们说误会了你，保护我算是一种道歉。我想你当初没有跟公输连天和公输木城计较，应该就是有交好他们的打算吧，所以我也就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白苏点头道：“你做得很对，公输家可是鲁班法最直系的传承世家，实力强大。如果能够像苏家一样回到国家，能够一心向善，那对国家来说绝对也是一大助力。”

“嗯，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引导一下。”方采薇说道：“不过公输家比苏家在瑛国的根都扎得更深，受瑛国文化影响更大，他们不一定会愿意回国。”

“不愿回国，跟心有没有跟祖国在一起是一回事。”白苏说道，“苏家马上将重心往国内移了，他们观望后应该会有明智的选择。”

方采薇说：“那倒也是，虽然以前政策让他们被迫背井离乡，但是现在形势好了，他们应该也是会考虑的。不过我有些好奇，国家为什么要这个节骨眼上融合幽暗世界和平凡世界。”

白苏正容道：“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师父。”

“他怎么说？”

“他说如今世界环境压力越来越大，而基本上是个国家都有核武威慑，因此大规模的军事战争将很难发起。可是武力一直是外交上的重要威慑，而幽暗力量的威慑，丝毫不比核武弱。”

方采薇恍然：“国家想然幽暗力量成为国之利器？”

“其实纵观历史，每一个朝代都希望如此。”白苏应道，“只不过幽暗力量因为其特殊性极难控制，因此以前从来哪个朝代完全成功过。如今信息发达，监管严密，的确是拥有控制幽暗力量的基本条件，国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内部对于幽暗力量的控制一直有两个派系，一个是强硬派，一个是怀柔派。”

“强硬派希望是完全将幽暗力量彻底掌控在手中，形成一个幽暗部队，以军队的方式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能够做到指哪打哪，驱如己臂。”

“怀柔派则觉得幽暗力量没有什么标准化，很多人都是独特的个例，军事标准化不但会让这些人感觉到压力，还会限制他们的能力。关键的是，幽暗世界的人都闲散惯了，很难在高压政策下不反弹。就像龙魂经过这么些年，都不能完全按照军事化管理。他们觉得最好的就是整合幽暗世界的力量，引导幽暗人员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让他们明白不管是平凡世界还是幽暗世界，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个人的道理。只要民心可用，那幽暗世界的力量就可用。”

方采薇释然：“龙魂应该就属于怀柔派？”

“不……龙魂不属于任何派系。”白苏说，“师父一直没有让龙魂成为政治的工具，把龙魂放在了一个天平中间的位置，只做一个单纯的维护幽暗世界秩序的执法者。但是有的人就想控制龙魂，因为控制龙魂，就等于有对华夏幽暗世界的更大话语权。不过，师父个人的理念，还是偏向怀柔政策。”

“那唐门和燕门属于怀柔派？”

“是的，他们觉得华夏地大物博，奇人辈出。幽暗能力强者有些能上天入地，拥有神鬼莫测之能，如果用严苛的方式是管教束缚，可能会产生很多不可控的变数。”白苏正容道，“他们希望的是，让这些人明白，新时代的他们也需要团结稳定，也需要阳光和希望。让大家是真心希望被引导和约束，而不是带着怨气被迫胁从。”

“那江门就是强硬派吧？”

“是的。”白苏应道，“江门一直致力于分化，甚至是控制龙魂，军部都有不少支持他们的声音。同时江门自己也培植了一批幽暗人员，国家这些年有些没头没尾的大案，师父都有怀疑是江门的幽暗人员蓄意所为。就像这次的狐山寨事件，后面就有江门的影子。”

“如此看来，青宜机场的下蛊事件，恐怕也是江门所为。”方采薇说道，“只要让古法传承协会的起步弄成一团糟，那么他们强硬派就应该有机会发难吧？”

白苏点头道：“是的，傲雪……呃……”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啊？”方采薇的声音透着几分揶揄，“担心我会误会什么吗？”

“确实是这样。”白苏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