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兰声音已极其疲倦:“是的...”
这一切依旧不符合逻辑,我想欧阳兰兰既然打算告诉我,那她必定也没有再过多的隐瞒。惟独可能的是,好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我长吁口气,为的是雷希的狠毒用心,“兰兰,谢谢你能坦诚的告诉我这些,可我还是想知道,雷希她到底要把我弄成什么样子她才甘心?”
“她现在,或许是在想张家的财产了吧...至于其他的我真不清楚,只是我能劝诫的你就是凡事多小心,只要你没有把柄给别人拿捏着,也不用担心的不是吗?”
“嗯,谢谢提醒。”
“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欧阳兰兰的声音嘶哑得更厉害了,猛的咳嗽了好几声:“也别再和师父聊起我,我很累...”
结束和欧阳兰兰的通话,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想我是理解她的,无端被人拿捏着把柄进行操控,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了这么些年,最终刘妈还是走了,死因是迷,而欧阳兰兰的生世依旧是迷。
我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欧阳兰兰是刘妈和公公的私生女?可这个猜想很快被我否定,欧阳兰兰的年纪比张南大点儿,而刘妈是陈亦梅的远房亲戚,从张南出生开始在张家做保姆的,她应该没有理由在公公和陈亦梅结婚之前就认识公公并生下孩子才对。
楼梯拐角下方的空间,石小单为我摆了一个古老的根雕茶艺桌,看起来很是舒服。纷乱的思绪扰得我难受,我坐到根雕凳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开之前孟石凡给我的茶叶准备好生泡壶茶。在正常步骤的进行下,我猛的想起石小艺总是在我用取茶的时候激动。
我反复的重复着取茶的动作,想起很早以前曾子诺曾经随口说过,置茶方式会根据茶叶种类的不同而不同。但她当时也提到,我们是爱好者而不是茶艺的表演者,置茶的方式不对我们进行更高的要求。当时没太留意她这话,而后所有的茶我都采用的是上投法,也就是先放进茶叶,再加入沸点合适的水。
可我每次在开始的环节时石小艺就会激动,那显然她对我的置茶方式是有异议的。这让我不禁对这个神奇的女子,有了莫名的好奇。
原本还想利用上班之前的这段时间好好查查,无奈刚出来有法人的线索,就断在了刘妈这儿,也许真如欧阳兰兰所说,刘妈的身份证被他人拾去注册了公司也不定。这件事依旧只有暂时搁置,我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先要回到社会,回到职场,我的生活才能重新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窝在家里翻看石小单带回来的案例。我对文字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快,加上给张勋担任助理的经历,这些文案我看起来并不难。
这天,我配着电脑上已经成型的全套广告,正在翻看北京一个著名策划师的文案,张勋打来电话,很着急的说:“柯安,你在哪儿?”
接到张勋的电话我很意外,“在a市,怎么了张经理?”
“那你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有急事。”
我很少见到张勋这么急迫,便没有多问,要了他在a市的地址就匆忙往他家赶。今天是周末,赶到张勋位于另外一个小区的公寓时,他穿着家居服为我打开门,我没见过张勋不穿西服的样子,这样乍一看就像是邻家大哥,完全没有在公司里那么冷峻的面容。
毕竟是上司,初次到他的住处我还显得有些尴尬:“张经理,需要换鞋吗?”
“不用。”张勋开了门就转身,直接往阳台的书桌走去:“来,你快来看看这个。”
我被他这焦急的状态弄得更加紧张起来,跟着他走到书桌旁边,他打开电脑的邮箱指着上面的图片:“这个是不是你?”
这是我和石小单的背影,应该是那天我去村子里的时候,石小单来接上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被后面的人拍下的。我疑惑的看着出现在张勋邮箱里的照片,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老罗发来的。”张勋又切换了一张,是我走得更远一些的时候拍下的:“你什么时候去的村子?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见张勋又回到了公司里那个严厉上司的摸样,我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想要撒谎说是去走亲戚,但看着张勋黑着的那张脸,就没办法撒谎:“我是想......再试着做做文案。你...你不是说...这文案会交给我嘛?”
“呵呵。你真有本事。那你现在拿去做吧,就当你回来上班的入职考试题。”张勋甩给我一份资料,然后抱胸站在我面前。
他此刻流露出来的表情,绝对比我刚去公司的时候还要冷。我有些怯的接过来,“张经理,这...是真的吗?”
“当然,客户都点名要照片上的你做了,我还有什么话说?”张勋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