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怎么会有账册呢?”几位大臣瞅她一眼,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各位大人,的确是账册!我敢说,与我在内宫看过的账册几乎大同小异。”叶一枚声音高扬;凤目眯成一条线;“各位大人,那汉子还说;那些账册原藏在文府密室里的;……那个汉子不知怎地将账册偷偷转移到了柴房。昨日,也是天不绝我,恰好遇上那汉子去取账册;……不然,我可能见不到今早的日光了。”
“咦,有这等事?”众人颇为同情她。
叶一枚眼里噙着泪,朝诸位感激地点头。
她心里冷哼:禁军既去搜寻文家府邸;一定能看出来,她被人救走,而且,是从屋顶逃脱的;……她必须编一个理由,来证明自己。不然,那些个多嘴的人,不定将她编排成什么样!
至于账本,叶一枚暗戳戳地想;文家的不义之财必定不少,账册肯定不止几本吧,总不至于偏失了方向。
“你胡说八道,你编,真会编!”听她这一通话,文侍郎已经按捺不住;他暴跳如雷,大吼道:“你在我家的柴房能找到账册?还能安然无恙跑出来?……叶大人,你可睁着眼说瞎话!”
“文大人的意思,我压根没去过贵府?”叶一枚望着他,冷笑道:“在文家府邸的遭遇,都是我刻意编排的?”叶一枚指指跪地的辛泽宏;“大人,我陪这位辛大人上的贵府;您难道连这也记不住?”
“你,是随辛大人来我府上?”文侍郎朝她白白眼;“叶大人,这就不对吧!你可是六品内官,怎会认识辛大人的?……辛大人,你自己说,认不认识她?”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瞪着辛泽宏;……
辛泽宏打了个冷颤;……他来京城不久;户部的五品官众多,他还没有与首辅大臣共议大事的资格,更别说与当今的国主说话了。
叶典籍这样气势、这样的胆略,是他所不及的;……人家怎么可能看中自己?
之前种种,原不过她逢场作戏而已。辛泽宏心里极不自在;……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怎么还会承认与她认识呢?
辛泽宏直起腰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叶大人,您说笑了吧?某一外官,怎么可能与您认识?”
“男人就得敢作敢当!我都不怕,你还怯弱了?你说我们不认识,又是什么意思?”叶一枚瞥他一眼;转身朝向国主;她从上襦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子,双手往上呈上去;“圣上,卑职这一阵离宫,协助密宗调查一宗案子。在盛隆阁,卑职与这位辛大人结识。辛大人可怜我孤苦,想帮我赎身脱离苦海。他为表明自己的诚意,特意为我购置了一处宅子。我手里的是房契;圣上,您请过目!”
“什么?……还有这等事?”
众人眼光齐刷刷地扫向辛泽宏;……
文侍郎眼睛幽怨地狠瞪着他,那眼光恶毒得几乎要杀人。真是妥妥的猪队友!不怕对手强大,就怕遇到猪队友!哎,也是没谁了!
辛泽宏的老脸真不知往哪搁;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就好。
小宦官接过房契递上去,国主仔细看过;说道:“去,让枢密院几位老臣也看看!”
枢密院的老臣接过来房契,上面清楚明白记载着;房主,叶氏;付契人,辛某;……
几位老成持重的大臣接过房契,自己查看过目。
众人都可伶地望着他们;……
文侍郎那一伙瘫在地上,已没了方才的气焰,祈求圣上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