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枚大惊,从屋内冲出来;……
黑衣黑甲的羽林军在院里站立;酒楼内的客人见这阵势,吓得抱头鼠窜。
黎叔与酒楼年轻人一道,个个手持器械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瞪着这些黑甲人。
叶一枚扫了众人一眼,迈步上前;“各位羽林军将士,江南春何其有幸,在这能见到宫里的羽林军。不知何故来此?”
羽林军统领黑着脸,鼻孔朝天睥睨她;冷冷地问:“你,可是汴河漕运主办叶氏?”
“民女确实是叶一枚!”叶一枚凤眼微眯,上前一步;道:“将军率众亲自前来,是来请人,还是擒人?……为区区女子,莫免兴师动众了些!”
那统领不屑看她,右手一挥;“左右,拿下她!见驾!”
“慢着!”青璎抽出腰间软剑,挺身上前;“我姐姐犯下什么罪责,您二话不说要拿人?”
江南春伙计大多青木堂弟子;眼见堂主吃亏,他们岂能坐视不管?这位伙计们随后上前,将叶一枚护在中央;“不忘誓言,保护堂主!”
她的人这般不畏死;羽林军统领微微惊讶,说道:“奉圣旨召叶氏进宫问话;……本将从不问缘由,只听号令!姑娘,难道要抗旨?”
“将军,既是圣上有旨,民女与您同去便是!我妹妹与我情深,一日也未曾离开过;”叶一枚悄悄拽着青璎,道;“将军,容民女将生意安排好,再与您同去可好?”
叶一枚很坚定,神情凛然不可犯。
她脸上很平静,临危不惧神态安详,无有丝毫惊惶。这真是很少见。羽林军统领心里暗暗佩服。
统领瞅她一眼;“好!我在此候着!若你一刻钟不出,将你这酒楼夷为平地,本将也会将你擒拿归案!”
“多谢,将军放心!”叶一枚道。
她扫一眼众兄弟;“青木堂各位兄弟的情谊,本堂主心领了。本堂主相信,定是有人挑拨使计;……皇上定会明察秋毫,大家不必担忧!”
“堂主,此话当真?”这些年轻人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当真!”叶一枚笑着点头;“兄弟们回酒店,该干啥干啥去。黎叔,去准备酒楼生意了。”
“叶姑娘;……”黎叔紧握宝剑,不肯放手。
“黎叔,领大家回去;……我与青璎有话说。”
“好!”
黎叔重重点头;一步三回头望着她。
叶一枚回过头,抓紧青璎的手;将她拖回到内院;“青璎,你要冷静,别意气用事!羽林军几十倍于我等;此时反抗,是自寻死路!一会儿,你亲自去见晋王,拿汴河漕运一事紧要处说。我若有事,晋王必定也脱不了干系;他必然会飞身去救!知道吗?”
“姐姐怀疑;……有人在汴河漕运上做了文章?”
“漕运许可权,有多少人盯着它;就有多少人眼红!”叶一枚顿一顿,心里也不太确定;“当然,也有别的可能;……界街的交引铺,咱们挣得多;别人就挣得少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有人在圣上面前告发我。虽然,我不确定是谁;但是,必定是触动某人的利益。你此时去找晋王,定然是不会错的!”
“姐姐放心,青璎记住了!”青璎点头,又道:“莫鹞陪师父去了泊舟;……她若在,怎肯就此罢休?她回来,定然会着急。还有,裕王殿下那里,派人去吗?”
“嗯,可以!”叶一枚点头;“多一人求情,就多一份保障。兴许,是有人误导了皇上,说清楚了,应当没有事。我的事,千万别告诉莫鹞;不然,那丫头领着鹞儿追;……触怒了圣驾,更是说不清了。”
“好,我都记下了!”青璎重重地点头。
“叶姑娘,该走了!”
前院,羽林军在躁动不安地走来走去。
“青璎,姐姐真很内疚,总烦你跑这跑那做事;”叶一枚眸子噙着泪,动情地抱了她一下;“等这次过后,一定会让你好好歇着!”
她蓦然放手,拭去眼角的泪花;“青璎,我去了!我不在这,照顾好师父和师兄弟!”
“为姐姐办事,青璎不觉得累;……青璎;……”
青璎哽咽着。她大概受了影响;这从不流泪的丫头,眼泪不争气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