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男人肯定道。

詹姆斯刚刚醒来，他的脑海中的记忆还是混乱一片的。詹姆斯努力地想了想，那些模糊得记忆连成了一片，詹姆斯认同了男人的说法，但是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詹姆斯垂着脑袋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亲爱的，该起床了。”

詹姆斯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洗漱，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康斯坦丁让杰西送来了早餐，他将詹姆斯抱在怀中，喂着他吃早餐。詹姆斯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然后顺从地躺在康斯坦丁的怀里，配合地张着嘴，狼吞虎咽。詹姆斯喝完一碗白粥后，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目光直直盯着那空了的碗。这样的詹姆斯是在太可爱，康斯坦丁俯下身，细细地吻着那鲜艳的唇。吻过之后，看着詹姆斯直勾勾的眼神，康斯坦丁又让杰西准备了一碗粥，继续着刚刚的游戏。

“康斯坦丁先生，詹姆斯先生久未进食，所以不能吃太多。”杰西忍不住提醒道。

康斯坦丁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还是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杰西，让他离开。

杰西出门的时候，便遇上了那位出色的催眠师，米迦医生。米迦双手操在口袋里，挑了挑眉问道：“那位先生醒过来了？”

杰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米迦一直跟在他身后。

“昨晚回去后，我想了一晚上，觉得似乎有些怪。”米迦道。

杰西似乎并不感兴趣，直直往前走着。

“你对我有偏见？”米迦问道。

“没有。”杰西否认道。

米迦耸了耸肩：“我想问下康斯坦丁先生的名字是不是叫‘伯恩斯’？”

杰西突然转头，一脸严肃地瞪着米迦。

米迦似乎猜到了：“我主修心理学，其实人在精神崩溃的时候，潜意识仍然是存在的。康斯坦丁先生说他和那位先生是爱人，但是根据我的观察，康斯坦丁先生是真的喜欢那位先生，但是那位先生却未必。他潜意识地排斥康斯坦丁先生。”米迦突然凑近了杰西，“其实，那位先生似乎在抗拒，而且他的口型，一直在重复一个名字。这就是我昨晚不解的地方，那个名字是‘伯恩斯’。”

杰西似乎思索了很久，然后道：“你刚刚的话，最好不要在康斯坦丁先生面前提起。”

“我现在受雇于康斯坦丁先生，自然没那么蠢。我只是好奇。”米迦笑道，“而且，我也很敬佩康斯坦丁先生，一个成功的男人，配上一段曲折的感情史，多有趣！”

杰西不置可否。

“请问这里有通讯可以连接奥斯星球吗？”米迦问道。

杰西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妻子在奥斯星球。”米迦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我想和她，通过电磁波交流一下感情。”

“手机不可以使用，你的卧室里配的电话是可以使用的。但是请您注意，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是被监听的，所以请您遵守我们之前签好的保密制度。”杰西道。

“我是有职业素养的。”米迦认真道。

米迦回了房间，几乎迫不及待地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被接了起来。新婚夫妇，总是想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亲爱的安吉拉小姐，您的老公米迦先生正在给您打来电话，请接听。”米迦调笑道。

米迦医生在房间里给同是心理医生的爱妻煲着电话粥，杰西则在房间里想着他说的话。康斯坦丁说他做的这些都是因为詹姆斯很有趣，但是催眠师兼心理学家说康斯坦丁先生是真的喜欢詹姆斯……杰西突然有些担忧起来。

康斯坦丁并不知道杰西的担忧，他此时正带着詹姆斯四处走着。外面依旧是灰蒙蒙的天，雾气很浓。詹姆斯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所以他缩在了康斯坦丁的怀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看着怀里如同猫咪一般的青年，康斯坦丁的嘴角勾了起来，搂着詹姆斯的手也紧了一些。

康斯坦丁带着詹姆斯走过长长的小道，走进了人造的花房，他甚至带着詹姆斯去了自己的个人实验室，看着青年脸上露出诧异或惊喜的表情，康斯坦丁有种异样的满足。

从小野猫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康斯坦丁对青年的兴趣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逗弄这只小猫，似乎成了他全部的乐趣。康斯坦丁让杰西来拍视频，那是一段亲密照，康斯坦丁坐在沙发上，而红发青年则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地吻着他，直到气喘嘘嘘。然后，青年红着脸躺进了他的怀里。

“亲爱的，说爱我。”康斯坦丁温柔道。

青年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蹭了蹭他的胸肌。康斯坦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康斯坦丁将那段视频来回看了几遍，然后将它放进了邮箱，点了一个发送键。

康斯坦丁似乎沉醉入这样的生活，一旁看着的杰西却十分不安。看着康斯坦丁将视频发送出去，杰西没有离开。此时康斯坦丁的表情，就如同抢赢了玩具的小孩，脸上带着得意与嘲讽。但是，或许康斯坦丁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游戏有趣，还是因为他在享受着爱情的滋味。

“康斯坦丁先生。”杰西看着詹姆斯走了出去，才继续道，“伯恩斯……”

康斯坦丁露出一个笑，脸上露出一个自信到诡异的笑：“我会让他尝到失败的味道的，小野猫是我的，所以他休想。”

刚刚走到门外的詹姆斯听到了‘伯恩斯’这个名字，他的身影突然顿住，那些逐渐清晰起来的记忆又变得混乱起来。

那天晚上，詹姆斯躺在康斯坦丁的怀里入睡，然后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却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背对着他，那个背影让他觉得失落……詹姆斯觉得他似乎丢失了什么，所以他一直朝着那个男人跑着……

“伯恩斯！”詹姆斯从睡梦中惊醒。

他旁边的男人也已经坐起了身。康斯坦丁的脸色很难看，很恐怖，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那一刻，康斯坦丁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深深地攫住了他的心脏，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慌乱到让他自己觉得十分陌生。

然后，他看到了詹姆斯依旧茫然的表情，他听到了詹姆斯问：伯恩斯是谁？康斯坦丁突然找回了力气，他将詹姆斯搂进了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大到让怀里的人连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他是你最讨厌的人。”康斯坦丁几乎咬牙切齿道。

詹姆斯靠在康斯坦丁的怀里，脸上的茫然渐渐消失。他似乎笑了，但是嘴角的弧度有些怪异。

——

艾文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觉了，他一直陪着伯恩斯。伯恩斯变得异常冷静下来，他几乎找了所有认识的人，请求他们帮忙詹姆斯的下落。

伯恩斯的眉眼一直是带着一种飞扬的色彩的，但是此时却染上了一层冷酷。他变得很少笑，更多的时间在发呆，在回忆。每次失望而归的时候，伯恩斯都会靠在沙发里，对着相册里詹姆斯的照片发着呆。

艾文突然站起身，将伯恩斯手中的相册抢了过来，几乎命令道：“伯恩斯，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