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浸透劲?”陈顾先满布伤疤的脸上留下了汗滴,“你这么年轻就能练成?虽然看你用得很勉强,但是……”
“没什么但是!”我得了便宜卖乖道,“我们阴阳散手有很特别的修炼方法,用不着很长时间就能变成武术高手!你想学吗?你只要发表声明说太极拳不如阴阳散手,再投到我门下,我就教你这门宇宙第一神功!”
“胜负已分了吧?”班长虽然不是内行,但是从我们之间的对话当中也听出是我占了便宜,“既然如此,咱们继续讨论孙羽到底是不是虐猫魔人的事情好了,这个才是有意义的。”
陈顾先朝班长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孔上短暂出现了思考的表情,随后又双拳紧握,再次向我冲了过来。
“还没结束呢!打败了你,我才好意思跟那名美女搭话,要手机号啊!”
还对班长存着色心吗?我随之摆出防御的架势——尽管再来!我已经掌握了浸透劲的非正常使用方法,你下次再被浸透劲打中,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完全卸掉了!
“啪!”“啪!”
我正准备和陈顾先再打上十几个回合,不料他左右脚的登山凉鞋鞋带,却先后发出清脆的响声,莫名其妙地断掉了。
之前我注意过,他的凉鞋是美国著名户外用品牌子骆驼牌,根据我亲身体会,质量过得去,是绝对没有理由突然之间双脚鞋带同时断掉的。
唯一的解释是,我刚才用浸透劲击中陈顾先的脚后跟,他为了卸掉这不同寻常的二次发劲,采用了幅度巨大、并且姿势别扭的化劲方法,导致落地的时候让凉鞋鞋带承受了超过极限的扭力,结果就让凉鞋死于非命了。
原本陈顾先是向我冲来的动作,现在他的鞋带突然断掉,瞬间让他失去了平衡,看架势倒像是要向我跪倒。
“诶诶?爱卿何必行此大礼?”我一边调笑着一边向他伸出了双手,“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啊,寡人扶你起来好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我却没有敢正面去扶陈顾先,怕他当胸给我一拳,而是侧身让他从我身旁掠过,然后揪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他像是个俘虏一样在地上提了起来。
电光石火之间,胜负已分,围观的郑大妈和老头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人挠着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大哥你怎么不穿质量好一点的凉鞋啊!”孙羽气急败坏道,“如果你穿的是运动鞋,现在输的人就是叶麟了!”
陈顾先因为被我提着后衣领而没有向前摔倒,他擦了一把冷汗,惭愧道:“我这双鞋比一般的运动鞋还结实呢!如果它没有坏掉,那么我就要用身体来承受叶麟打过来的浸透劲,反而会受伤更重!”
“什么?金透镜?”孙羽显然是没有听懂,“大哥你这是跟别人比武,关金透镜、银透镜什么事啊!”
陈顾先垂头丧气地没回答孙羽,我也没理他,直接问陈顾先道:“怎么样?你的陈氏太极拳输给我的阴阳散手了吧?你服不服?不服的话,下次穿上一双好鞋,咱们继续打!”
“不……不打了……”陈顾先摇头道,“我不光是凉鞋坏了,现在我还感觉……感觉脚开始抽筋了……你师傅真是凶残,居然让你这个年纪就开始练浸透劲……我可不想被你的浸透劲打伤内脏,我还要留着胃和肝喝酒呢!”
还真是酒鬼,貌似他脸上的伤疤不是打架留下的,而是某次喝醉了酒摔倒在地,被碎掉的啤酒瓶刮出来的伤疤。
“哼哼,既然你不敢再打了,那么你承不承认阴阳散手是比太极拳优胜的武功?”
陈顾先再次摇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承认!我输给你是因为我功力不够而已!我的同门师兄有的是人能赢你!就算是中海文武学校的其他九大高手……”
“诶?你怎么这么俗套啊!”我说,“被打败了以后马上就说自己是中海十大高手里面最弱的一个吗?你能不能有点创意啊!”
第1040章 变态何其多
我还来不及听陈顾先说那九大高手都姓甚名谁,突然听到小区的另一方向传来了年轻女性的尖叫。
“流……流氓,有流氓!”
一开始声音很小,后来才牟足了力气,让呼救声传达到了我们这边。
保安立刻就扔下了孙羽循声而去。小区中的女青年被非礼,如果不去及时阻止,那么后果可能会比小区内的男青年被打要严重得多。
我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五讲四美见义勇为好青年,但是百步之内就发生了耍流氓事件,既然作为正义魔人的班长不可能袖手旁观,那么跟在保安后面,至少抢在班长之前到达事发地点,才是明智之选。
于是我把陈顾先往孙羽身上一推,撞得他一个趔趄。
“你大哥鞋坏了,做小弟的帮忙扶着点!我先去那边救人,之后再来追究你的责任,反正你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孙羽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扶着右脚抽筋的陈顾先勉强站稳了。
班长自然不用我提醒,雷厉风行地往出事地点赶去,一头黑发在身后随风飘扬。老头老太太们也集体出动,想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班长的步伐,没想到刚跑两步就有点眼冒金星,不由得暗叫不好——我这是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发劲(也就是浸透劲),导致体能透支了!
果然还是欠练啊!本以为患上病毒性心脏病的那段时间,由于我在日常生活中都要谨小慎微,不浪费一分一毫体力,因而对阴阳散手的发劲方式有了更深的体悟,不至于像会最早那样每逢发劲就两眼发黑,气血翻涌呢!
没奈何,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我只能稍微放慢脚步。结果保安和班长都先于我来到了事发地点,我很丢脸地只领先老头老太太们几个身位。
果不其然,我赶到的时候无耻色狼已经溜走了,只留下受害者——穿职业装的年轻女性——惶然无措地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不是做实习护士的小赵吗?”郑大妈惊诧道,“你遇上什么事儿了,快跟大家说说,大家给你做主!”
“不错,色狼往哪个方向跑了?”保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道,“居然揩油敢揩到我们赵护土身上,绝对饶不了他!”
郑大妈口里的小赵,和保安口里的赵护土,是一个穿着束腰职业装的二十岁出头的女性。她中等身材,五官端正,虽然跟班长一比直接掉了两个档次,但也自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绰约丰盈。
此时她的脸色惨白(吓的),不过尚未失去语言能力,反而化惊慌为语速,一只小嘴像机关枪一样向大家叙述了事情的经过:“真是没天理啊!我昨天加班到那么晚,今天又要到医院过夜,工资还那么少,只顾着为人民服务了,谁都遇不上色狼,怎么就偏偏让我遇上了呢?”
“而且这色狼跟别的色狼还不一样,我在地铁上遇见过喜欢摸姑娘大腿的——这家伙可好,戴着墨镜蒙着口罩,大夏天的还穿着一件厚实的白风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离远一看好像我们医院穿白大褂的主任大夫似的。我从家里出来迎面遇上他,还以为他穿这么多是因为怕冷,心里还在揣摩他大概是得了什么病,没想到他把风衣往两边一敞——风衣底下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穿!这是故意要露给我看呀!”
郑大妈奇道:“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反而让你看他的身体?”
励志成为象棋王的老头们则纷纷表示自己见多识广:“这有什么稀奇?医学上管这叫露阴癖,也叫暴露狂。我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在嫩江农场就有一个哥们儿喜欢做这种事,把大半夜去上厕所的上海女知青吓得嗷嗷直叫!”
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以至于他的老伙伴们不得不怀疑所谓的“我哥们”指的就是他自己,就如同人们经常绘声绘色地说“我同学大便没带纸”,其实那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故事。
我听到这里心念一动,护士小赵说的家伙好像是“露体魔人”啊!戴墨镜,蒙口罩,穿风衣,每每突然跳到年轻女性面前露出下体,以让女子发出惊呼,欣赏女子受惊的表情为乐的家伙,不就是这个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