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无锋负手站在窗前,遥望窗外,淡淡的问道。
“嗯,第一师团两个联队已经进入钦州,全面接管了当地行政管理权,而第一近卫师团已经进驻珀斯城,那里的天南军已经放下了武器等待整编,温拿长子温特也已经在缅地南部的曼德拉等待第二近卫师团到达,贵宁府城现在由第一近卫师团留下的一个联队驻防,当地地方政斧和天南军都相当配合,一切都十分顺利。另外两万莫特骑兵也刚刚到达南丰城外候命,一万图布骑兵已经过了巴山进入了丹东境内,两万柏因士兵乘运输车已经过了西康,正在兼程南下。”梁崇信整理了一下思绪报告道。
“唔,这都全赖郎永泉的安排啊,否则咱们大概再花上一个月也未必能够如此轻松解决好这些事情。”无锋转过头来点点头,脸色有些阴沉,“监察部门的人腿脚可真利索啊,咱们军队前脚进城,他们后脚就拍马赶到,还说什么郎家一族官员卷走太多财产,要求我予以制止。一群不识大体的东西,也不看看这一仗我们能够如此轻松的解决靠的是什么?如果那些官员们把什么户籍表册和各种资料毁掉,我看我们不知道要花多少金钱和精力来重新弥补,不能稳定这些基层官员的心,我们将要面对的工作将会难上十倍。”
看得出来上司心情不大好,而梁崇信也知道也不完全是监察部门这件事情触怒了无锋,他不知道自己上司情绪为什么变得如此糟糕,自从拿下南丰与郎永泉一谈后,上司的情绪便变得暴躁易怒,仅仅是因为第二近卫师团几名士兵因为在行军过程中抢掠了民财,师团长岳山便被无锋骂得狗血淋头,还严令军法部的人要追究师团级首长的领导责任,连带自己这个南下总指挥也陪着挨了一顿排头,这可是几年来自己第一次因为军纪问题挨上司批评。
无锋不满监察部门的话语让梁崇信不敢插言,西北历年来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则,那就是不属于自己职责范畴的便不能过问。监察部门隶属于新成立的法务署,莫伦这个家伙已经交卸了庆阳城守一职担任了新成立的法务署署长,有这个放肆的家伙担任署长,下属的监察司和审理院已经完全脱离了地方政斧,而成为了垂直领导,根本不受地方政斧约束,而其工作力度也显得越发大了起来。梁崇信也是第一次听见自己上司在自己面前批评军队以外的部门,他只能保持沉默。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无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接上梁崇信汇报的话题:“命令莫特骑兵就地驻扎,不得入城;另外图布骑兵开往珠江府,柏因士兵留驻巴山,暂时不必南下。天南大局已定,缅地问题估计也不会有大的波折,温拿手中已经没有可供谈判的资本,我在考虑我们的下一步棋该往哪里走。”
“大人莫非是担心东面局势有变?”梁崇信已经揣摩到了上司的心意,当初无锋曾经流露过一旦拿下缅地想趁势南下直插大南洋海边的意图,只是那时候谋划天南的策略刚刚展开,那还只是一个意向姓的想法,哪里想到天南和缅地局势进展得如此顺利如此快捷,连梁崇信自己也觉得意外,那下一步的动向就值得商榷了。
“嗯,马其汗人在巴陵的统治曰趋稳固,足以应对司徒彪的进攻,而司徒峻与司徒彪又不可能同心协力,巴陵这个马其汗人的桥头堡已经深深插入帝国内地,不但威胁到了司徒峻和司徒彪也一样起着牵制我们的作用。而现在林家已经衰落到了最低谷,林国雄手中的两个军团有三个师团被拖在了北罗尼西亚,而关西一战后,林家至少有四个师团尚未恢复元气,这一点我们能够看到雷觉天一样清楚。我很担心马其汗人会暂时放下北进战略改为西进,以林家现有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挡马其汗人的全力进攻,这也是林国雄之所以不敢借兵援助天南的主要原因吧。三江一旦陷落,那刚刚收复的天南就马上会面临马其汗人的威胁,我们不能不想到这一点。” 无锋的注意力慢慢回到了当前的局势上来。
“可是大人,现在林家一样对我们十分忌惮,恐怕林国雄担心的不仅仅是马其汗人,也许他认为我们才是他最大的敌人也未可知,我们即便是提醒他注意,他也会认为我们是不怀好意,甚至有可能是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的。不过属下认为林家即使元气大伤,但也不大可能被马其汗人一举击溃,只要林家能够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完全可以给予必要的支援,打退马其汗人的进攻。只有到那时候,也许林国雄才会真正明白,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梁崇信话语中有些不确定。
“呵呵,崇信,敌人与朋友这二者之间恐怕很难有一个确切的划分,尤其是现在的三江,林国雄此时恐怕看谁都更像敌人,假如马其汗人入侵三江,咱们出兵支援的目的何在?当然是为了防止三江落入马其汗人手中,再往深处想,防止三江落入马其汗人手中的最终意图恐怕是想把三江纳入我们自己囊中吧?这个道理林国雄不会看不穿吧?”无锋微微苦笑,手在自己颌下轻轻抚mo着。
梁崇信哑然无语,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道理,自己一方拔刀相助决不是出于什么正义和公理,仅仅是不愿意见到这块肥肉落入一个潜在的强敌手中而已,林国雄一样看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