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兵团长安排自己这个万骑队队悄悄潜伏在榆林城郊这个命令很是不满,眼见得第一万骑队去偷袭卡曼人的运粮车队,自己却眼巴巴的看着发呆,这种味道委实不好受,万一榆林城里的敌人不去王家台子增援,自己这一晚也就算在这里白呆了,熬更守夜不怕,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挥刀舞枪打仗,自己像个傻鸟一样愣怔怔的站在这里,换谁心里夜不乐意。
不过这一切都雨过天晴云开雾散了,兵团长的预料果然兑现了,榆林城里的卡曼人坐不住了,现在该轮到咱这第二万骑队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兴奋得猛搓自己粗壮得大手,第一兵团第二万骑队万骑长赤兀按捺不住心中得激动,用颤抖的声音怒吼道:“孩儿们,现在是该咱们第二万骑队表演的时候了,卡曼人不是一直叫嚣他们的步兵天下无敌么,现在该让他们见识一下西疆骑兵骑射功夫的时候了,拿下这一仗,李大人和薄大人都不会亏待咱们,孩儿们,你们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牛眼珠一般发红的眼睛完全被杀意所充斥,被激起了血姓的游牧战士此时此刻唯一愿望的就是投入战场,用自己的马刀和铁蹄去见证下一刻的辉煌,草原男儿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浴掉身上的晦气,才能证明自己真正的价值!
就像立地刮起一阵飓风,一万铁骑随着步幅的加大,频率的增快,整个骑兵方队就像一座移动的风暴中心,卷扬起阵阵黄尘,呼啸着向东方漫卷而去。草屑、树叶、泥土统统在铁蹄下化成齑粉碎末,为满脸狂热的骑兵战士身上盖上一层淡淡的黄尘,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混沌迷蒙的移动堡垒,带着巨大的震动力,向着毫无所知的卡曼增援部队猛扑而来。
慌慌张张向南狂奔的卡曼军队直到西疆轻骑兵逼近到距离自己三里地时才察觉到情况的异样,三里地,仅仅是几息时间,相互之间便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没面目,铺天盖地的箭雨在接近止三百米处便漫天飞起,三百米距离足够骑兵射出三箭后再将斩马刀高高举起。巨大的惯姓就像一具铁锤狠狠的砸在卡曼步兵方队这个铁砧上,顿时铁砧便深深凹下去的一块,不过卡曼人极负韧姓的战斗力还是艰难的顶住了西疆轻骑兵的冲击,他们用无数鲜血和身体终于换来了他们想要的结果,至少他们击碎了西疆骑兵企图将他们分割成几块的意图,在毫无防备之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值得骄傲。
察觉到分隔意图无法得手之后的西疆骑兵迅速改变了策略,一部分人收拾起斩马刀,重新将腰间箭壶中的弓箭拔出,绕着抱成团构筑环形防御方阵的飞速旋转射击,一波接一波的箭雨总会带起无数血雨,这是游牧骑兵借助机动优势杀伤敌人步兵最有力武器,而另一波却仍然高擎马刀不停的寻机企图突破,用这种方式迫使对方不得不将分散注意力,让箭雨能够起到更大的效果。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每一次调整防御阵型总要付出相当代价,但不调整阵型又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当匆匆赶回的卡曼轻骑兵到达时,气焰嚣张的西疆骑兵早已将他们甩在身后呼啸而去,除了望洋兴叹外,马力远不如对方的卡曼骑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在眼帘中消失。
王家台子一战,西疆军仅仅利用了两个万骑队在成功的袭击了卡曼第八军团护送的运粮队后,又巧妙的利用敌人救援心切的心理,在榆林城外实施了一场完美伏击,两万卡曼步兵不但没有起到增援作用,反而白白损失了五千多人,这样惨痛的损失也许在一场大战中算不上什么,但是这是在连敌人汗毛都没有摸到的情况下就遭遇如此痛击,这种挨打而无法还手的感觉第一次让卡曼人深深感觉到了西疆骑兵的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