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好像对这一战的结果抱有很强的信心啊。虽然我内心深处也极度希望我们西疆军能够完胜敌军,但根据我的观察,局势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很好,敌人的力量比起我们这边来说应该强得太多,即便是我们能够在初期占据优势,但这样消耗下去,只怕始终我们会落入下风,到那时候,只怕敌人终究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啊。”陶亭之并不想掩饰自己心中的担心,这反而证明了他心中的坦然,即便是面对这种恶劣局势,他也并没有什么二心,他早已吧自己的一切与将云中城的存亡牢牢的系在了一起。
“呵呵,亭之先生,您不会是认为我老卡是盲目的乐观吧?请您记住一点,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小看我们西疆军,我卡马波夫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秦王殿下的布置不是任何人能够猜测得到的,但请您放心,云中城永远只能掌握在我们西疆手中。”卡马波夫咧着大嘴哈哈大笑,“司徒泰的军队虽然也称得上是一支劲旅,但有一点他却无法改变,那就是他始终无法将他手中的军队思想完全统一起来,而北方军的后勤补给和经费问题决定了他们这只军队只怕也就到此为止了,亭之先生,您就拭目以待吧。”
卡马波夫镇定自若的神情让陶亭之心中安定了许多,卡马波夫朴实淳厚的模样总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他的话让人无法怀疑它的可靠姓。
“那亭之就在这里等待将军的佳音了,如果将军有什么其他方面的需要,请尽管派人通知自治政斧,云中城上下民众万众一心,决心以所有力量来投入到保卫云中府中来,我们的决死义勇军已经组织了三万人,几乎城中的青壮年男子我们都全部组织了起来,他们也许在打仗方面欠缺经验和准备,但其他后勤曰杂工作却是能堪胜任,而且真正到了最后危机时刻,那他们一样可以为云中府现出一切乃至生命!”说到最后一句话之时,陶亭之的声音已经有些激昂。
巴音卓和哲布二人相互之间都能够闻到各自身上传来的汗酸臭味儿,虽然草原男儿并不讲究这等小节,尤其是在战争期间更是如此,但是连续不断的长途跋涉还是让两人都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从一接到紧急命令要求游骑兵团尽早东返之时起,巴音卓和哲布两人的第一游骑兵团和第三游骑兵团便首先开始准备,赤狄人虽然表面上已经屈服,但察钦那个家伙行踪诡秘,他麾下的几十万大军一直未曾彻底解除军事动员,这也让四个游骑兵团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摆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赤狄人也了解到了西疆在唐河帝国国内的紧张局势,便是达成了协议,这些家伙似乎也有些想要反悔的迹象,好在安欧人退缩还是让赤狄高层始终不敢下和己方彻底翻脸一战的决心,虽然拖了不少时间,但最终赤狄人还是解除了军事动员,只有当赤狄人那几十万非常备军解除动员重新恢复了牧民身份,游骑兵团才算能够放心大胆的东返,但这已经拖了太长的时间。
从巴罗纳到帝国内地长达数千里的距离,几乎要横穿了整个中、东大陆,四个游骑兵团也已经连续收到了多封来自军务署的急令要求他们加快速度东返,北方局势的危急已经到了可能影响整个帝国内战战局的程度,如果再没有有生力量的增援和投入,只怕这北方战局就真的会一败不可收拾了。
就像一片漫天飞过的蝗虫一般,四个游骑兵团次第通过的田野间卷起一阵灰蒙蒙的黄尘,二十来万匹战马踏过的土地只能用蹂躏二字来形容,这就是战争给民众带来的伤害,但是为了加快进度,骑兵只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和路线推进,如果每一处都必须经大路,那恐怕真的等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榆林府名义上已经被普尔人控制了,但事实上普尔人仅仅是占领了榆林城而已,府城外的其他地区普尔人并没有过多精力去过问,紧接着而来的云中战役把他们拖了进去,他们不得不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上面,只有把云中府攻克,榆林的安全才算能够巩固,否则普尔人自己也清楚自己在榆林的控制力度是多么脆弱。
巴音卓和哲布以及其余两个游骑兵团马不停蹄的穿越了榆林府中部地区向云中府推进,按照进度他们必须在今天晚间进入云中境内,在云中境内他们可以获得一天的修整时间,然后就要按照军务署下达的命令及时对正在围攻云中府的几方军队发动袭击。
“哲布,军务署又送来急令了,要求咱们就在榆林和云中边境地区进行修整,修整完立即发动攻势,他们把现在云中府的具体情况也都送来了,方案有几个,让咱们可以根据咱们实际情况和判断来进行选择,既可以兵分两路突袭,也可以集中兵力强袭,你觉得怎么样?”巴音卓手中马鞭已经捏得有些汗津津的,连续半个月没有洗一个囫囵澡,让他和哲布都有些难受,不过作为军人再艰苦的事情都经历过,他倒也并不在乎,只是身上那股子味道委实有些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