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瓦意气风发的纵马来回狂奔,盘马弯弓,奔雷急火,一阵阵箭雨让吕宋人不得不垒筑起简易的防御工事来抵挡来去如风的游骑兵。对方那支可怜的轻骑兵虽然竭尽全力想要阻挡住自己手下儿郎们的冲击,但是无论是从士兵和马匹的质量上还是从战术运用上,他们都与自己的儿郎们不是一个级数上的,但是对方顽强的风格仍然让吉尔瓦有些动容。明知道不敌,却仍然不顾一切的决死搏杀,吉尔瓦无法认定对方究竟是不智还是一种精神在支撑他们,但是他要承认,一支军队如果有这种精神在,那就很难打败。
吉尔瓦很快就发现了两个兵团在战斗力上的差异,那些个身着金黄色战袍的士兵大概就是所谓的吕宋皇家橄榄叶兵团了,而另外一支身着吕宋军传统服饰的部队无疑就是吕宋十一兵团,避实击虚,避强就弱,这是游骑兵天然的信条,游骑兵不是重骑兵,他们天生就是偷猎者,选择适合的目标才是他们的追求。
一声令下,三万游骑兵立即化为无数个突击小队,除了对方那支轻骑兵之外,吕宋十一兵团立即就成了打击重点,吉尔瓦并没有想要和对方面对面的硬拼,虽然吉尔瓦认为即使硬拼自己的儿郎也不会占下风,但是能够以最小代价换来更大的成果,这是每一个指挥官都更喜欢的。
面对着对方灵活多变的攻击手段,鲍里斯除了咬着牙关稳步向北推进外,也已经开始在考虑整个战局的结果问题了,虽然他还不清楚西泽会战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自己率领的两个兵团无法按时抵达战场会不会影响整个战局,但是他有一种预感,从这支整整一个游骑兵团的出现他就有了这样一种预感,那就是己方似乎每一步都是在对方有意识的牵引下走出的,如果自己的推测或者说预感是真的,这种的结果会是怎样,鲍里斯不敢往下想。
探马的回报让鲍里斯如坠冰窖,探马惊恐和惶然的脸色证明他经历了一场怎么样的噩梦,整个联军全军崩溃,克鲁夫不知所踪,成千上万的梅利军俘虏在战场上整齐的列队行进,这是怎样一场战争?!
鲍里斯几乎是立即就下达了稳步后撤的命令,得到命令两个兵团几乎立即就后队改前队后撤,而唐军游骑兵在发现了这一动向之后也立即改变了战术,从突击变成了袭扰拖延,显然是想要拖住两个兵团的步伐以便让正在收拾残局的唐军步兵集群能够赶上来,这更让鲍里斯心急如焚,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命令轻骑兵牵制唐军游骑兵,以便让步兵主力能够顺利撤退,好在唐军游骑兵似乎也有意要放吕宋军一马,并未过多纠缠,这让鲍里斯很是松了一口大气,借助着十里地外的几条浅丘,吕宋军援军终于能够摆脱唐军的追击成功脱逃。
这个时候鲍里斯已经无暇顾及克鲁夫那十多万大军的命运了,在他看来克鲁夫那十多万大军多半也已经成为了唐军的盘中餐,如果自己还要执意一拼,顶多也就是在唐军战功薄上多添上一笔罢了。
克鲁夫跑到哪里去了?事实上克鲁夫也和鲍里斯一样,在发现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便开始撤退,利用和梅利军纠缠在一起的吕宋左翼军积极抵挡的空档,克鲁夫立即下达了其余全军全线后撤的命令。唐军把主要精力花费在了梅利军身上让克鲁夫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即便是这样吕宋军在唐军的追击下也根本无法组织其有效抵抗,一泻千里。
那三万游骑兵几乎变成了吕宋军的催命阎王,马不停蹄的追杀,让吕宋军溃不成军,一直逃窜到越过了伏尔加河一条重要支流——雅瓦河之后,方才利用雅瓦河大桥阻挡住了唐军游骑兵的追击。而这里距离会战地已经足足有六十里地之遥,这六十里几乎就成为了克鲁夫终生刻骨铭心的噩梦之旅,十五万吕宋大军在真正的会战中损失不过两万多人,但是却在随之而来梅利军冲散打乱阵脚之后被唐军游骑兵沿路掩杀,十三万大军就有九万多落到了雅瓦河以北,只剩下不足四万人能够逃过雅瓦河。
这一场被视为决定印德安命运的大战以唐军的绝对完胜而告终,这一战唐军以气吞山河之势将盘踞在南印德安的吕宋势力逐出,自此以后吕宋再无力干涉印德安地区局势之力,而这也让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场战争的汉森同盟心中发紧,唐人在解决了南印德安地区之后,会不会将金戈重新指向西印德安,这已经成为他们亟待考虑的问题。
看见眼前一队队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俘虏,崔文秀感慨万千,这是何苦来哉?吕宋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而这些梅利人呢?仅仅是为了婚嫁一事?那他们的大公和公主可真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十五万大军一朝倾覆,让梅利军丧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更重要的这严重的打击了梅利人军方的信心,面对唐军下一步的行动,他们拿什么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