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要做的,我却不想让他去做。
他现在心智不全,一旦下手重了,闹出人命,事情可就麻烦了。
“没事,没事,坏人都有天收的,不要看,不要听。”
我搂住靳萧然的头,还捂住了他的耳朵。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找到了花姐房间里的保险箱。
就在她们打算过来逼问我密码时,小区的保安来了。
还好我们这个小区的保安都是比较负责的,从监控里看见那么多人进我家,就觉得有问题,这就赶紧派人过来了。
只是,他们来的还是有点晚。
把我的三个嫂子和那些妇女请出去时,我们家的房子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临走时,保安队长问我要不要报,警。
我摇了摇头。
没用的,报警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这个仇,我记下了,一旦主动权回到我手里时,新仇旧债,我跟她们一起算。
但是现在,我的主要任务还是照顾孩子照顾老公。
花姐和小王回来时,杂乱的客厅已经不收拾的差不多了。
深深也喝了一瓶奶睡了。
花姐听了芬姨跟她说了事情经过,肺子都快要气炸了,她一边哭,一边愤愤的说,这些个健人,就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是啊,花姐说的对,她们就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所以,那些珠宝还是不能放在家里,存在银行金库才是比较妥当的。
我跟花姐说了,她也同意。
只是,这场风波看似过去了,但是余威还在。
整个一晚上靳萧然状态都不好,连饭都不想吃了,就坐在落地窗前面,眼神幽深的看着外面。
我端着盛满了饭和菜的大碗,走到了他的身边。
“老公,吃饭了。”
“不饿。”他摇摇头。
“怎么会不饿啊,中午都没怎么吃,来,张嘴,老婆喂你,啊。”
我想哄哄他,但是他抬手轻轻推开了我拿着筷子的手。
“萧然,怎么了嘛,已经没事了,那些坏人都走了。”我把碗筷放在了一边,用双手握住了靳萧然的手。
“我,我想,保,保护你,可是我,我,我,做,做不到。”
他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我都听懂了,我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含着眼泪亲刎了一下。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你在保护我,现在,现在让我保护你,好么?”
“不,不对,我,我是,是男人,我……”
他的眼睛里面全都是内疚和悲伤,他抽回自己的手,摸了摸我还肿着的脸颊。
“对不起,对,对不起,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难受的又是一片阴雨连绵。
“没事,不疼了,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会变成曾经的你。”
“嗯嗯。”
他哭了,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还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记起了多少,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对我的保护我已经成为了他潜意识里的本能。
我擦干了他的眼泪,把饭碗又端了起来。
“不哭了,吃饭吧,好么?”
“好。”
他肯吃东西,我就松了一口气。
我当时想着,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康复至少也得一年到两年的时间。
然而,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我以为的一两年,会缩短成一两天。
当萧然记起了曾经的一切,重新站起来时,却是用了一个最最惨烈的过程。
如果我能有选择的机会,我宁愿让他还和现在一样,而不是以后的每一天夜里,都会被困在那绝望又恐怖的场景中无法醒来。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还给你失去了的东西的同时,还会再拿走你所珍视的另外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是从花姐的失踪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