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处房中竟是一片吵吵闹闹的声音。
眼下坐在塌边的男子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榻上那满身湿泞的女子,接连看着她掀开被子,自己平日这张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不知红了多少次。
门口的敲门声响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
抬起头一眼看到简思菱,就像是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急着就冲了上去。
“她,她一直在说胡话,你刚刚不是还说她会没事的吗?”
简思菱看着鲜少如此惊慌失措的男子,不期然挑眉轻笑:“你喜欢她?”
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蜀风连连倒退了几步,再抬头,脸上又逐渐恢复成那副冰冷的表情。
“在胡说些什么?她是公主,我不过就是有些担忧罢了。”
“倘若如此,那她的死活你大可不必这么关心,随便找个童儿伴在她身边就好了。”
“你……她到底有事无事?因何会这个样子?”
口是心非的家伙,还说不在乎卫棉棉那小丫头,分明就是在心中万分的紧张。
虽然不知道卫棉棉与蜀风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但是看他这副心急火燎的表情,并非像是平日不想见,却突然一见钟情的那话本子上的段子。
心知眼下也难以从蜀风的口中探知一二,简思菱随即来到榻前。
再一脚,再次推开了被子,衣领处微微敞开,雪白的肌肤上面此时一层薄汗夹杂着红晕,看得身后之人有些口干舌燥,避嫌的慌乱之间就转身过去。
看不出来,这蜀风活了这么大岁数,可还真是清纯无比。
简思菱随即又讥笑了几声,顺手将卫棉棉身上的被子再次盖上。
“她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不要紧,没关系,这样的话我早就听的腻烦了。”
似乎心头强压着一股怒火,使得蜀风此时说出口的话语都夹带着一些凛冽的寒意,早就没了昔日的温文尔雅。
简思菱睨目淡笑,又看了看卫棉棉,便轻巧的开口道:“她就是没事啊!”
“你……”
“中了这下三滥的药,本就该是这样的反应,你若是着实看不得她受苦,那不如你自己就褪了鞋袜滚进去,帮她解了毒不就好了。”
“你,你……”一脸青红交错,蜀风显然此时被气得不轻,他抬眸方巧看到一直依靠在门扉上的卫烛阴,拂袖冷言。
“平日里你就是这般管教她的?你知不知道她方才的话是多么的……一介小姐,怎可口出如此污言秽语,战王也该管管她了。”
听了这句话,简思菱睨目看向了卫烛阴,后者却是不置可否的抱着肩头挑眉说道:“我自与她相识之日起就知道我家菱儿一向不拘小节,你若是看不惯,那不如我现在就带她离开,至于舍妹……不如就请国师舍了一身寡,救人一命吧!”
“你们,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她现在如此难捱,你们怎能坐看笑话?”
“谁看笑话来着?要说笑话,也该是方才在宫中看到的不是吗?国师,蜀风大人,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这样的人要是心狠起来,怕是十个八个简思菱都要甘拜下风了。”
因为这句话而使得蜀风脸色有些阴沉不定,他最后又看了看此时仍在榻上反复折腾的卫棉棉,眉心聚拢,沉声开口:“是他不该生了邪念。”
“对,可不就是,他那种身份之人,怎么可以跟咱们国师抢女人呢!”卫烛阴一阵轻笑,让蜀风又气得岔了气。
“我没空在这里与你们瞎胡闹,就说她,你们该当如何?”
简思菱又看了几眼卫棉棉,凝眉无奈:“国师,我早说过,只要将她置于冰水之中片刻便能消解她这周身的热气,是你不同意,才非要让她受此煎熬。”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蜀风着实是不忍的看着榻上的小女孩。
“其二,你去当那个度她的佛祖大人,反正她原本就喜欢你!”卫烛阴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棉棉她年纪尚小,若是,若是……”
“若是怎样?难道说你还不想要负责了?”简思菱轻笑着,再次坐在榻边,将昏昏沉沉之中的卫棉棉搀扶起来,直接又喂了几口水。
“眼下父皇还在到处找寻棉棉,我看还是应该让她尽快清醒才好。”
卫烛阴的话让蜀风有些纠结的盯着榻上之人,终于无声的默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