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促狭着一阵愉悦的笑容,月光下,暗房中,虽说是不同地方上站着的两个人,但若是有人能够挑着灯笼仔细端倪,不难看出这一男一女二人脸上的表情此时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眼见着又被人抬着走出了牢房的虬髯叟此时眼眶乌黑,嘴唇暗紫,浑身已经僵硬的蜷缩成了一个团倒在那里生死不明。
身侧几个人眼下却是再也不敢伸手去碰触他。
谁知道这老小子突然发了什么癫,怎么会突然就倒在里面昏迷不醒了?
“让开让开,殿下来了!”
随着管家的扬声开道,周围的人已经不遗余力的都让开了一条道路来。
卫俊青心急火燎的冲到了眼前,看着管家挑灯照在虬髯叟的脸颊上面,那斑斑紫癜实在是骇人的很。
周围一些胆子小的丫鬟已经发出哭唧唧的声调,卫俊青抬起头叫道:“闭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回殿下,属下也不知,就是刚刚大人进去里面之后,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据实以告,几个人似乎也吓得不轻。
邪门,这事儿真够邪门……你说好好一个大活人竖着进去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这副鬼德行了。
卫俊青蹲在虬髯叟的身侧,略微探看了一下,却只能用手抵着眉心,慢慢的扬起头。
一眼看到此时月色照映下那娇俏的女人双手环抱依靠在树干上的慵懒讥诮表情,卫俊青随即朗眉紧蹙。
“菱儿,是你做的?”
“别这么看着我啊,这可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你……”
“我怎样?刚刚我就跟你说了,我在制毒,既然是制毒,当然就是要用在人身上啊,不然你让我大费周章的用在抓老鼠的这种把戏上面去?”
“可你为何要对他……”
“别,殿下,你这顶高帽子我还真是承受不起;你说我下毒害他?我还真没有这个闲工夫。”
“可他明明就是……”
“殿下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何事?”虽说这虬髯叟始终都有些一意孤行,但毕竟是服侍他多年的老人,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以前不会,如今定然更不会;眼下简思菱却又要与他谈什么事情,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看着卫俊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表情,简思菱的心中慢慢的扬起了一丝舒心。
他既然让卫烛阴痛苦,让自己不痛快;如今让他也同样尝尝这种滋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思及此,简思菱走上前来,却是一脸寒霜的直接朝着地上的虬髯叟又踢了几脚。
纵然下人们都觉得这位未来主母平日里就是冷着一张脸不易与人亲近,但是看着她此时脸上那股邪妄的笑容,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殿下这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只打算敷衍了事?”
“菱儿,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只要是本王答应过你的,就绝对不会反悔。”
“不反悔?哦?当真?若是不反悔,这个东西又因何躺在这里了呢?”
冷凄凄的用脚尖又踢了几脚虬髯叟,卫俊青却始终没能反应过来。
“菱儿,本王不明白你的意思。”
“知道他为什么会倒在这里吗?”
看着卫俊青茫然的摇摇头,简思菱轻笑着绕着卫俊青走了一圈儿,周而复始的最终将手落在了他的肩头上面。
“殿下,我早说过,我与你成亲,就是要看到战王完好无缺的从你这里离开;但想来我对你这种出尔反尔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我就在这牢房里面稍稍的做了一些改动;若是你真的按照咱们说好的去办,大家各自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可殿下你……却又一次让我失望透顶了呢!”
“菱儿,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卫俊青竟然还要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他怎么能这样平静的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旁人?
简思菱心中无比的恼火,挑眉看了眼地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