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而且可能还大过我的力气。”金钱点了点头。

孙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两人，忍不住说：“那还等什么，开打啊。”

“就一拳？”江牧野问。

“当然，你以为呢，我一拳打过，得休息好久。”金钱说：“哪像你那么变态，可以连续进攻，昨晚那次暗劲我也没有完全出力，否则当时我就得靠在一边休息个够了，哪里还能和你拼那么久。”

孙吴对暗劲比江牧野了解很多，他点头表示赞同。

江牧野就哈哈一笑：“这么说，我比你强咯，只要压制住你一次，你就没办法反击了。”

金钱叹了口气，说：“当然，不过能否压制的住另说，真正比赛的时候，我一定会在最有把握的时候才用暗劲攻击。”

江牧野也不多话了，摆好架势，一个标准的太极桩，两手成攻击姿势，等着金钱出拳。

“让你看看我的全力。”金钱心意畅快，包括昨天一整天和江牧野比赛，他都是在逐步提高自己的力量，而现在他算是第一次真正全力出击了，这样的心境自然是畅快无比的，带着这种畅快的心情，金钱一个太极玄龟桩站好，右手握拳，沉肩坠肘，腰胯发力，沉沉稳稳的对着和自己有半米远的江牧野捣出了一拳。

这一拳不快不慢，重而凝后，不是马拳，不是龙拳，而是他武当太极玄龟这一支脉的正宗拳法，龟蛇形拳。

这一发劲，不只是江牧野，连孙吴都感觉到金钱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就和遇见怪物惊恐时候的反应一样。江牧野看着奇怪，孙吴却暗自点头，这才是暗劲完全不加掩饰的勃发时候的样子，所谓筋骨松、皮毛攻、心意空。这是内家拳通了暗劲的要领，口诀在练家子口中都会说，能做到的确实万中无一。

江牧野虽然不知道这些，不过他也感觉到了金钱这不快不慢的拳有多么重的劲力，也不敢怠慢，一招才学不久的马形拳，用了太极发劲，跟着缓缓的砸了出去，当然这一次他也用了十成的力气，那一股碎石破山的力道，让他感觉到畅快无比，只觉得自己的拳头面上是马拳的凝重沉厚，内里去藏着一共铁锥的锋锐。

锥开山碎石，比起撼树的举握，和马形拳如大铁锤一般的厚实要透彻了很多，加上太极劲的发力，几乎把这一拳用到了极致。

就在两拳将要相撞的时候，金钱的拳头尽然稍微一松，这一松，让江牧野顿时吓了一跳，这样不是让自己打么？可是吓归吓，江牧野已经收不住出去的力道了，十全的碎石力轰击了上去。

嘭的一声，两拳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江牧野才知道，金钱那一松绝对不是让自己，却好像在对方的涌来的拳力上开了个口子，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通过这个口子汹涌而来，和自己的拳头爆裂的碰撞。

啊……江牧野忍不住叫出了声，这股力道让他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撞飞，整个人蹬蹬蹬的连续后退了几步，才好容易站稳，一只握拳的手，骨头的疼感都让他觉得麻木了，连续甩了好几下，才恢复了一点知觉，立马用另一只手握着，不停的揉捏。

“喵了个咪的，这就是暗劲吗，我自愧不如啊。”江牧野一边说一边哀号，当然还得压抑着声音，免得传到了体育场那边的体育宾馆里，让人给听见。

孙吴急忙上前查看，连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断。”

江牧野摇头说：“断是没断，不过太可怕了，我要是少出一点力气，恐怕就完了，看来昨天晚上金钱根本没用全力啊。”

“不如，不如……你个毛……”金钱这个时候才发出声音，显然声音痛苦至极，让江牧野和孙吴都是一愣，两人再看金钱，这家伙浑身和洗了桑拿似的，冒着阵阵的白气，而他的右手整个垂在身体的一侧，还微微的发抖。

“你怎么了，别逗我玩哦。”江牧野的痛感逐渐的小了很多，看见金钱这样，有些莫名的问了一句。

“哥们……哥们我手断了，你丫，你丫太猛了，我服了……”金钱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还不送我去医院接骨，痛死我了，这里还不能喊。”

“不可能吧……”孙吴也不敢相信，不过看金钱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伪装，江牧野已经不多话了，上来就扶住了金钱，“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赶紧的，孙吴去外面叫车。”

三分钟后，痛的快晕过去的金钱终于在江牧野和孙吴的陪同下上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骨科医院，这里距离体育场近，附近偶很多武校啊、一家职业足球队啊等等，所以这家骨科医院还开对了地方。

一路上，孙吴几次要问，金钱都打断说：“别问我，等我不痛了再说，受不了了。”

看着金钱这个样子，江牧野是内疚又内疚，他真想不到自己的碎石之力和太极劲融合之后，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力量，看来真的是可以随石的了，这么说撼树之力也真的能倒把垂杨柳了，赶明儿找个地方试试。

喵的，又胡思乱想了，金钱还痛着呢。江牧野收回思绪，内疚之心重上心头，七分钟后，金钱终于到了医院。江牧野挂急诊交钱，孙吴送金钱开始拍片。两人分工合作，医生还有点不大乐意，冲金钱瞪眼说，行了，不久断个骨头么，年轻人怕个屁啊，金钱真想把这厮脑袋给打爆，如果一般的断裂，他还真能忍，江牧野这次打断他的手，他估计如果不回去用师父传下的没名字的黑药膏，怕是到九月东亚技击赛开始，都愈合不了了。

片子很快出来了，江牧野也挂好了号交了钱。正好和送片子的一起到了急症医生办公室，那医生一看片子，一双一直睡蒙蒙的眼睛瞬间放亮了，拉着送片子护士的手就问：“没错吧，你确定是这张？”

“没错……”护士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声音有点懦弱。医生忽然提高了声音：“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你们到底怎么伤的，被大铁锤砸的？”

“你管我们怎么伤的，快点给接上，再止痛啊。”

“这，这我一时还不敢接，得让我们这里最好的骨科张医生来。”这位虽然不大靠谱，但是遇见这样的问题还是不敢逞能。

“那还不赶紧的！”江牧野有点急了。医生似乎也不介意他的重语气了，直接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老张，是这样的，完全粉碎性骨折，就和大铁锤反复砸了数次似的，都成骨头片了。”

“什么，你当是战争年代啊。”对方显然不信。江牧野一把抓过电话：“你丫要没有医术就别废话，要有医术，就快来！”

说完就把话筒交回给了医生，医生也对着话筒连声说：“老张，我绝对没有骗你，我还信不过吗，大半夜的又不是愚人节。”

电话里那位老医生显然听惯了刚才江牧野这样的病人家属的急切话语，也信了年轻医生的话，他医德还不错，也没有生气，听完就说自己半小时后到，接着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