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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鑫将紫莺儿安顿在玉舟之中,尚自后怕不已。好在师妹的伤势不重,只是神情委顿,花容失色,却愈发显得娇弱动人,使他怜惜之余,对林一已是恨意滔天。
那小子分明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却因修的炼体术,这才一时逞强。待炎某来好好地收拾你,若不然,怕是过不了师父这一关……
炎鑫掐动了一个手诀,玉舟载着紫莺儿飞出去数百丈,悬于半空之中静候。他这才恨恨转过身来,抬手一招,那道火墙消失不见了,转而化作一个圆珠回到了手上。其冲着林一冷哼道:“莫以为有了一身的硬骨头,便可以目空一切。若是这般,真武门早已是天下无敌了!”
真武门?莫非真武门修炼的便是炼体术?林一眉梢轻挑,缓缓举起了手臂。这个时候,要用玄金铁棒来说话。不过,他随即神色一动。
见对方虚张声势,炎鑫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忽又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林一手中的铁棒,又转而看了看玉舟中的师妹,他稍作迟疑,竟然气势一收,抽身离去,还不忘丢下一句——
“哼!暂且放过你……”
林一并未追赶,任对方拖曳着玉舟迅疾消失在了远处。山谷中的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那个炎鑫胆怯败退,又是想起了一阵呐喊声——
“林长老威武……”
喊声未止,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由远而近,随之而来便是一声厉喝:“出了何事?”
山谷中顿时燕雀无声,天震子大袖飘飘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以及铁七伤势不轻的样子,还有挡在众人前面那个手持铁棒的林一,他随即明白了什么,怒吼道:“谁敢扰我山门,老子杀了他……”
林一收了铁棒,默不作声。那些弟子皆不敢说话,只有铁七‘扑通’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虚鼎门的炎鑫,杀我弟子十七人,幸好有林师兄将其击退……”
天震子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丑陋的面容显得愈发吓人。他闷哼了一声,大声问道:“方才有人从此处离去,便是那炎鑫不成?”
“正是那对狗男女……”铁七忙答道。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天震子已是胡须颤抖,怒不可遏。他神情狰狞,仰天嘶吼:“紫玉,你敢杀我弟子,我便敢杀你弟子!老子一定要杀了那个炎鑫,老子要杀了他……”
天震门余下的这些弟子,一个个虽是不敢吭声,却皆是目露凶光,好似这便要随着门主去大杀八方!
咆哮过后,天震子不再理会众人。他虎瞪着猩红的双眼,转身便气哼哼地冲着炎鑫与紫莺儿追去。山谷中这些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一则是暗暗摇了摇头,这个天震子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他懒得多事,御剑转身离去。黄全与齐雅还念叨着拜师一事,正想着喊一声林长老收我为徒,却转而想到了铁棒的无情,便是娇美的女子都无法幸免啊!他二人不由闭上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那灰色身影飞向了断玉。峰。
……
林一回到断玉。峰上的洞府中,闭门静修。
三日之后,天震子回来了,依旧是面皮发黑,一脸怒气未消的模样。他进了林一隔壁的那个洞府之后,便用禁制封死了洞口,谁也不见。至于杀没杀了炎鑫,无从知晓。
林一对外面的动静佯作不知,老老实实于洞府中揣摩各种功法与修炼的体悟。而对于隔壁的新邻居,新晋的林长老,那位门主大人同样是无心过问。
于是乎,虽有鸡犬相闻,两位近邻却是不相往来,而又彼此相安无事。
一连多日过去,估摸着到了初夏的时节。
日月轮替与己无关,季节的更迭,早已被林一忘了个干净。此时,他正痴迷于几式禁制手诀,洞口突然有人触动了四象旗阵,还诧异说道:“咦!这阵法不俗啊!只怕用不了几日……”
看清洞外的来人,林一微愕。
天震子正是背着双手打量着洞口处的禁制,一脸的好奇。多日未见,这位天震门的门主神采依旧,早没了当日那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今日怎么想起串门来了?
林一将面前的一堆玉简收了起来,又将一旁的酒葫芦挂在腰间,收拾利落了,这才不紧不忙地掐动了个手诀。打开了封闭的洞口,他才要寒暄一句,谁料外面那人说道:“老夫才不稀罕进去呢,来这边洞府说话……”
客至门前,总要相邀一番以示礼数,未想到还有这不稀罕之说!
天震子说完话,便甩着大袖,踱着步子回去了。林一摇摇头,只得往外走去,直奔十余丈外的那间洞府。未至门前,已有高亢的嗓音懒懒说道:“不用通禀,进来吧……”
脚步一顿,林一的嘴角泛出苦笑来。继而,他施施然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