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冷冷勾起唇角:“呵,体力不足三成,明日,你不必去报道了。”
这下,九辰真有些害怕起来,脱口急问:“若儿臣不去,谁来保护子玉王兄?”
巫王哂然:“言不由衷!”言罢,负手握拳,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了。
九辰呆了呆,猛然惊醒过来,立刻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巫王已带着晏婴走到了府门口,淡而冰凉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父王!”
九辰追至院子里,撩袍,重重一跪。
巫王皱眉止步。
九辰有些无措道:“儿臣知罪。儿臣不该拿子玉王兄做借口,其实,是儿臣自己想入威虎军。儿臣是怕父王生气,才不敢说出来。”
“儿臣自小愚笨顽劣,自知没资格乞求父王的宽恕与垂怜。但儿臣可以保证,明日去新兵营报道前,一定恢复到五成体力。父王可以再派医官查验。”
巫王负手立了许久,才冷着脸问:“为何一定要入威虎军?”
九辰一怔,道:“儿臣从五岁起,便呆在那里,每日所闻所见,皆是忠肝义胆、热血报国。儿臣也想成为那样的男儿,横刀立马、纵横沙场,青山埋骨、天地为墓,剑北五年,也让儿臣更加明白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儿臣知道,这不是一国世子该有的志向,可若有机会,儿臣还是想放手一试。”
说到这些,九辰一双黑眸,霎时灼亮起来。这些话,他从未想过在自己的君父面前吐露,他们之间,疏离而冷漠,他没想到,有一日,巫王会像一个寻常的父亲一样,站在他面前,心平气和的问他为什么要做一件事。
巫王沉默良久,道:“复验体力就不必了,按老规矩,向孤证明你有这个本事。”
语落,四道身着血色云纹衣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暗夜之中。他们腰间,皆悬着一把通体泛着血色光芒的长刀,刃上,隐有血雾萦绕。
是――龙首四大血卫!
九辰目色一凛,起身,从院中的兵器架上摸起一根铁枪,横于身前。
他右手伤势未愈,一摸兵器,立刻有暗红的血,从缠了数层的布条里渗透出来。
那些漂浮在半空的血卫们,却仿佛是嗅到了鲜血的气息一般,掌间化出血雾,血影如幻,齐齐扑向院中的少年。
电光火石间,一道凛冽寒光撕裂夜空,九辰提枪跃起,瞬间卷身血雾之中。
晏婴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里,急道:“王上,殿下手上还有伤,哪禁得起恶战?”
巫王却抬掌止住他,默默凝视着长夜。
四名血卫分布四方,手中长刀铿锵,血刃狰鸣,结成翼阵,困住中央少年。他们身形如一,动若鬼魅,一招一式,纵横交错,皆是一道血网,几乎将世子府上空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