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不是警察了,你是罪犯。”
“胡说,我怎么能是罪犯?我就是警察!!”严雄灰色的脸突然又涨成紫红,激动的大声说,“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真正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处。这个凶手就在那儿,”他用力指着霍启军,“你们为什么不抓他,还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顾盼盼感觉严雄已经有点儿神志不清了,也大声道:“娄雪莉她们都是你杀害的,这起案子根本就是你嫁祸给霍启军的,我们当然要抓你,难道你听不明白吗?”
“说我嫁祸?”严雄神经质般的干笑几声,“你们这里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个人吗?我足足跟踪了他三年,了解了三年。他只不过有钱有势,但这改变不了他的本质,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社会的败类,我一眼就能看透他心里去,只有我知道他那肮脏的内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犯罪。童幂那几个女孩儿早已是他的目标了,就算我不动手,他也迟早会将她们逐一杀掉。我只不过是按照他的思路,替他做了这些事而已,其实还是他在犯罪……”
顾盼盼无言以对,她已经理解不了严雄的逻辑了。
而霍启军早已忍无可忍了,他虽然惧怕严雄,但见他已经沦为了罪犯,胆子也大起来,走过来气急败坏的点指着他的鼻子:“姓严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这么害我!还血口喷人!你想清楚,现在真正的杀人犯是你。我可是守法的良民,法律保护的就是我这样的人,该去死的人是你这老东西!”
霍启军正骂的痛快,没想到彻底激怒了严雄,他一声怪叫,猝然扑到了他身上……
牵线木偶 25. 附体之妖 6
严雄虽然一只胳膊受伤,可是手底下有功夫。先飞膝磕在霍启军肚子上,跟着脚下使个绊子将他放倒在地。不等其他人来救,他已拔出手枪指在霍启军头上。
霍启军登时就懵了,颤抖着求饶,“别……别开枪,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要什么条件,我要的是公道!!!”严雄双目充血,凶神恶煞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开枪。
秦刚试图劝他:“老严,你先放下枪,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嘛……”
“好好说,”严雄冷笑一声,“你能好好说吗,像你这种人趋炎附势的人早就成了霍启军的走狗,哪里配得上这身警服?”
“你……”
严雄不再睬他,把目光转向罗炎麟,“你也很让我失望,罗警官,我原本对你寄予了很大期望,盼着你能从那些线索中找出真凶霍启军来,可惜啊,你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蠢材……”
见罗炎麟被骂顾盼盼可不干了,“你有是什么资格说罗老师,你还没弄明白吗,是他识破了你的诡计把你捉住的……”
“不要同他争了,”罗炎麟制止了顾盼盼,“你根本说服不了他,他患上了强迫性思维紊乱症。”
“强迫性思维紊乱症是什么病,精神病吗?”
“笼统来说是这样。患上这种病的人具有强迫性思维,会在脑海中反复多次出现某一种观念或概念,伴有主观的被强迫感觉和痛苦感。即使患者能够意识到这种思想是不必要的,或者是荒谬的,但是却无法自由地加以干涉或控制。随着病情加重,这种思想就会越来越无法控制,成为了一种精神折磨。”
顾盼盼似乎听明白了,“你是说,他嫁祸霍启军就是这种强迫性的意识造成的?”
“对,”罗炎麟点头,眼神中竟是带着几分同情,“三年前的张莹莹一案给严雄带来了无法承受的挫败感。他眼见着被害人惨死无处伸冤,清白的人被送上法庭判处死刑,自己无能为力还要饱受排挤。法律的信仰在他心目中完全崩坍,他对被害人的歉疚、对未能抓住霍启军的悔恨让他彻底陷入到绝望之中。极度的焦虑和精神折磨是最容易形成强迫性思维的,对于像他这样性格刚烈、严厉苛刻的人尤其如此。于是,不甘失败的他开始私下里跟踪霍启军,努力寻找他新的犯罪证据。这种极度的渴望伴随着痛苦日复一日、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重复,到最后已经让他处于精神分裂边缘了。就在这时,他意外的发现了霍启军杀害童幂的秘密。此时,强迫性思维让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将霍启军抓捕归案,接下来,我就看到了那一幕幕演绎式犯罪的连环杀人……”
罗炎麟虽然在对顾盼盼分析案情,但周围的人都默默的听着,直到最后才由衷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连严雄也不由自主垂下手中的枪,恍惚的看着罗炎麟。
罗炎麟对严雄说:“严警官,有些事总还是要放开的。放开了,才能解脱……”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严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