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说悄悄儿话,头不得不凑的近一点,女人鬓边几捋碎发,带着雪花膏的香气,简直是,能叫他神魂驰荡。
“都老夫老妻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多活了一辈子,跟你呀,大概是十五年后相识的,那时候你才下海创业,干的是互联网,新兴产业,我呀,也是好不容易才离了婚,你追我追了很久,还是一顿饭把我给征服了,那时候你可会作饭呢。于是,咱们就凑了一对二锅头,不过那时候呀,你可宠我了。”陈丽娜唇凑了过来,才刷过牙,那叫一个吐气如兰。
聂博钊再往墙跟退了退,认真考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那我这仨孩子呢,你既然是从后世来的,肯定知道他们将来会怎么样,告诉我,他们将来都是个什么样子?”
陈丽娜想来想去,用最婉转的方式说了出来:“大的俩个,将来是红岩省有名的黑社会头目,严打的时候,公审,公开枪毙的。小的这个,患的是小儿麻痹,特别严重,所以不能走路了,不过他是个网络高手,俗称黑客,你将来创业啊,他发挥的作用可不小,不过把你个高级工程师弄下海,还差点弄牢里去,也是他的身手。”
聂博钊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了想,说:“好了好了,我看你是真的脑子有病,你这话就当没说过,睡吧。”
陈丽娜气的,恨不能踹着这不开窍的男人一脚,顿了半天,就听他深深叹了口气。
换位想想也是,这么好的仨孩子,一个个天真活泼又可爱的,一听说他们将来要被公审,公开枪毙,谁能相信。
得,陈丽娜心说,就当是我脑子有病吧。
第20章 奶酪
乌玛依这地方到了冬天, 总是夜里一场大雪, 早晨起来连门都推不开,可等天一亮, 天那叫一个蓝, 太阳那叫一个刺眼。
聂博钊一早儿起来就去上班了。
陈丽娜今天要替仨孩子衲棉衣, 仨孩子也等着有了新棉衣,好出去玩, 堆雪人呢, 围在她跟前儿,一人一只大苹果的啃着。
“大蛋儿,出来玩呀。”陈甜甜戴着毛线编成的帽子,穿着件小红棉袄儿, 还带着几个小男孩儿,在玻璃窗外跳着, 直摆手。
聂卫民急的直拌脚:“小陈同志,麻烦你衲快点儿嘛, 我真想出去玩儿。”
陈丽娜哼了一声:“我昨天吃了懒疙瘩, 手里没劲儿,这不炕还没扫完了,等我扫完了炕才能衲。”
“那,我帮你扫成吗?”聂卫民主动就抓起床刷来, 扑楞扑楞的扫了起来。
虽然手拙, 扫的也不干净, 但陈丽娜要的是这孩子肯帮自己干点活儿, 她笑眯眯的说了声可以,投桃报李,也就摊开棉衣,先拿最大的那一件出来,替他缝了起来。
二蛋一看,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呀,拿了把扫帚,扑嗤扑嗤的,厥着小屁股就开始扫地了。
但北方干燥,地上灰又多,他一扫,就是满屋子的灰,在炕上坐着玩的三蛋儿先就咳起来了。
“二蛋啊,扫地之前先要洒水,你要不洒水,可就呛着弟弟了,快把外面那半盆水端进来,一点点的洒在地上,洒湿了,等它湃到半干了,咱们再扫。”
“好呐。”小家伙拖进盆子来,半盆水几乎全倒在砖地上了。陈丽娜也没责备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小家伙在砖地上拿着笤帚就活起了泥巴。
“哟,你还能使得动孩子帮你干活儿?”王姐夹着两只袜垫子就走了进来。
“可不。”
“咱们基地上,也不尽是像我们这样不捣闲话说事非的人,这要叫别人看见,怕会说你这后妈使唤孩子呢。”
基地家属大部分没工作,平常就是收拾家里作作饭儿,带孩子,衲衣服绣鞋垫的活儿,王姐勤快,针线活儿几乎不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