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山本来就有点儿喝大的意思,一看陈丽娜笑了,那叫咋说来着,以为自己苦口婆心,终于把这女同学给感动了。
就说:“真的,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吧,就像老母亲安慰她即将远行的儿子,就像党拥有每一个将要上战场的战士,就像……”
聂工站在他身后,两腿劈开,一只手并的笔直的,往季怀山头上对着呢。
一对,再对,他力量极快,但也只是轻轻点到。
这不季怀山特激动嘛,一看陈小姐愈发的乐了,刚想凑过去了,突然,只觉得鬓角一阵麻木,脖子一歪,就站那儿了。
聂工这才把他轻轻一搬,搬转成个他自己靠着墙的样子,就把陈丽娜给拖出来了。
“你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陈丽娜说。
聂工还没说话呢,提着花瓶的于连海说:“不会,他只是太阳穴受到强力击打,暂时性的休克,你看他站着呢,这会儿他其实已经休克了。”
“多久能好?”陈丽娜问说。
聂工竖了一根指头出来:“十五分钟,就能恢复正常,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好吧,他说十五分钟,还真的,十五分钟后,季怀山跟没事儿的人似的,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但是吧,他怎么都想通,自己本来是跟陈丽娜拉着家常儿,谈心的,怎么突然它就断片了呢?
聂工找到了喝醉的妻子,还没找到闺女呢。
听陈丽娜说跟自己老师在一块儿呢,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整个楼上找了一圈儿,一间间包房全看过来了。
这会儿大部分吃饭的人都走了,当然,灯也全灭了。
他正四处找着呢,就见党校的林老师正在跟另一个老师坐在沙发上聊天儿,怀里坐着个乖乖的小姑娘,手里玩了一朵花儿,就那么乖乖儿的坐着呢。
聂工认识林老师,走之前还特地拜托过她照顾陈丽娜的嘛。
这不,过来要抱闺女呢。
但他胡子拉茬,穿的也不及陈丽娜的同学们光鲜,闺女不愿意给他抱,一转身,人家就躲到林老师怀里去了。
“卫星呀,来,爸爸抱抱。”
“不。”说话还脆生生的呢。
哎呀,聂工一听闺女都会说话了,平常不苟言笑,只在心里乐的人,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快来,爸爸带你找妈妈去。”
好吧,一听找妈妈,妹妹手一伸,就愿意让聂工抱了。
这小手臂,粗的跟截小胖藕似的,看来陈丽娜忙于学习之余,把妹妹照顾的也很不错。
“卫星,这名字起的好啊,聂工,你咋想起给她起这么个名儿来?”林老师笑着问说。
聂工说:“这名字儿并不是我起的,我起的更好听,但是呢,当时我和我三儿子给一人起了一个,这不抓阄嘛,抓到卫星,就是卫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