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死去的人会用另一种方式存在吗?
想要幸福的生活,你要忘掉那个人的存在。
审讯因为柴焰的“不配合”不得不暂时中止,被带走的时候,柴焰想起何子铭很早以前对她说过的话,突然,她眼光一闪,横起手肘攻向一旁的警员。
虽然是突发事件,警员毕竟训练有素,一计抬腿挡臂便轻易化解了柴焰的攻势,以为没事了的女警员气还没来得及松,便猛地发现柴焰手里拿着她的枪,随着“咔嚓”一声,枪上了堂。
“你要干什么!”甚至没有再多的反应时间,“砰”一声枪响贯穿了狭小的走廊。
不得不将身体蜷缩在墙脚的柴焰嘴里发着冷笑,神情却像变了个人,“没错,我就是迟杨,我不比陈未南少喜欢柴焰一分,我甚至差点为她死了,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闻讯而来的警备力量将“他”团团围住,带队的刑警队长则直接举起了抢:“赶快缴械,不要试图逃走。”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逃走了?”“迟杨”无谓地耸耸肩,“陈未南那个小子已经死了,就算我死了,也值了。”
他自言自语起之前的事。
“我躲在她身旁,看着她把陈未南那小子当成我,当时我就想,或许这样就挺好,至少她记得我,至少陈未南活得挺憋屈。可谁知道她后来就清醒了,她竟然决定忘了我,这怎么可以……”“迟杨”低下头,喃喃自语,“我就不躲了,我去追求她,可是她拒绝了我。她和陈未南越来越好,我寄了我的日记给他们,暗示我还活着,可他们还是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于是我就真生气了,花盆、车祸还有那把火都是我做的……”
“迟杨”的话意外被人打断了,刑警队长微微放低了手中的枪,“可是你后来写了那张字条,让柴焰避开了那场火灾,为什么?”
“迟杨”的眼光开始闪烁。
“因为你还是不忍心伤害柴焰,你找到了更能让你出气的人,你对陈未南做了什么?他现在在哪儿!”威严的声音振聋发聩,刑警队长直接放下枪,走近“迟杨”,“陈未南在哪儿?”
“我……”“迟杨”的眼睛越发迷离,手中的枪落在地上,“他”揉着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死了,死了。”
血沿着“迟杨”的小臂蜿蜒而下,在“他”身旁汪成一滩,“他”终于虚弱地倒在地上。
没有获得任何关键信息的队长沮丧地叹气,回身呵斥属下,“瞧什么呢?医生呢!”
看着被架走的柴焰,脾气硬朗的汉子也不免挠挠头,如果预见得到柴焰会下这种狠手,朝自己开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依靠制造身体伤害,削弱本体意志,逼出另外的分裂意识,这是应用心理学里比较低端也实用的办法,可此刻的刑警队长却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这下该怎么和她哥交代呢?”想想那张冷脸,刑警队长一阵挠头。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隐藏在柴焰身体里的属于“迟杨”的人格会不知道陈未南的下落呢?
“会不会是这个柴焰自导自演演了这出戏,是她想害陈未南,故意编造出一个‘迟杨’的身份来?”小组会议上,刚刚被安排配合柴焰演戏的那个女警说。
“动机呢?”刑警队长白了女警一眼,自己也是一筹莫展。
女警却仍不死心的强辩,“那就不可能是那个柴焰有神经病,因为迟秋成的死自责,却逃避的把责任归咎到陈未南身上。”
越发离谱的言辞让刑警队长怀疑他这个属下是否有必要送回警校回炉再造一下,他正要发话,门口突然传来两声咚咚的怪响。
队长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背身立在门旁,正专心致志收着手里的黑伞。
“最后找到的肇事车里发现了什么线索?”黑衣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容貌过度清秀的脸,极度偏分的刘海遮住他宽挺的前额,无视掉半个房间的惊诧表情,他径直走去桌前,拉出椅子坐下了。
“说啊?”他理所当然地等人汇报。
“你是谁啊?”开腔的又是那个女警,她确定没见过这个人。
黑衣男人没搭腔,反而就近取了一个警员的档案夹,快速翻阅起来。
哗哗纸声响毕,他又随手丢开了本子。
“车上发现柴焰的衣物纤维和留有她指纹的椅垫,凭这个你们就断定是她开车撞了陈未南,甚至伤了他?”
“不然呢?”
“车是哪儿来的?”
“北安街报失过的被盗车辆。”
“车子性能如何?”
“良好,不然怎么可能撞得了一辆小型越野?”发言的人语气轻蔑,明显看不起这个意外来客。
“性能良好的车子必定不是闲置很久的车,你的意思是,我表妹开着这辆最近还在被车主开过的车去撞人,然后很活雷锋的把原车主的痕迹全部擦掉,再很大方的留下了若干她的线索等着警方来查,是吗?”
说完这些,赖邵言抬头拿询问的眼神打量起眼前的人。
☆、chapter 19真相(3)
r19-3
“制造车祸,带走陈未南的不是柴焰,凶手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应答的警官交互问着,说话声里间或夹杂着纸张翻阅的声音。
赖邵言看向一旁的刑警队长,“你认为呢?”
“负责给柴焰治疗的何子铭有重大嫌疑!”
赖邵言回给对方一个“还不算太笨”的眼神。
***
接到来自警方的传讯时,何子铭正在诊所里问诊。一个长期抑郁的病人垂首坐在他对面,絮絮叨叨地说着心事,冷不防身后的木门被从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