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看吧,有时间可能去。”谢明江关掉页面,打算电话打完再看,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分钟,“所以就这个事?”

今天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好,谭以星抓紧谈起条件:“哦,就是十二月还有个月考,我肯定考不好,你不要骂我。”

“……”谢明江听出来了,他是在这儿等自己呢,不由得又不高兴,语调都变了,“你怎么就不想着你能考好呢?”

“我连有的题目都看不懂。”

“我没有给你讲吗?”谢明江微微皱眉,“我看,以后把你的零花和你的成绩捆绑,考多少,相应的拿多少,我估计你那个成绩跟坐火箭似的马上就能上去。”

“哎,怎么可——”

“好了,就这样,练完琴赶紧回家做作业,我还有事。”

谭以星接完电话,趴在琴盖上,郁闷道:“完蛋了,我才能考几分,奶糕要饿死了!”

徐遥嘉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并未动摇自己的结论,只是安抚他:“你不要这样想,没准你月考考得非常好,谢明江还奖励你钱呢?”边说边心虚,就谭以星的水平。全年级垫底无疑,怎么折腾也出不了水花了。

谭以星想有道理,他仔细回忆,谢明江确实说的很模糊,怎么捆绑他根本没说清楚,万一中的万一,自己考得非常不错,没有相应的奖励制度,那不是亏大发了?

晚饭吃过,谭以星放下筷子问谢明江:“你的那个制度是怎么实行的,要是我考的很好,有没有奖励?”

谢明江喝着热茶,听到这话嗤笑一声,抬头:“你所谓的‘考的很好’是多好,能考二十吗?别考个鸭蛋抱回家,你就可以谢天谢地了。”

“什么叫考个‘鸭蛋抱回家’?”

“就是零分。”

“……”谭以星白他一眼,不服道,“可能吗?我没有实力,也有运气好不好。谁那么倒霉,至于连一道选择题都蒙不对。”

谢明江冷笑:“行,你好好蒙,祝你蒙的都对。”

蒙也是需要练习的,吃完饭,谭以星抱上包,比谢明江先进书房,谢明江最近为了给他听写生词,检查作业,在书房飘窗跟前给他支了个小桌,他就在谢明江眼皮子底下写作业。

过一会儿,谢明江也进来看文件,发现谭以星拿着铅笔闷头苦写,唰唰将练习册翻得飞快,忍不住走过去:“干什么呢?”

“先蒙上答案,做的时候再看看正确率。”

“怎么检验?”谢明江眉头一蹙,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哦,懂了,你是检验你蒙题的正确率,不是做题的正确率。”

“怎么了,不行吗?”谭以星抬头,振振有词,“蒙也是一种技巧,你不要瞧不起蒙题,学霸也不是每道题都会做的。”

你能和学霸比吗?当谁没上过高中,高中好意思叫学霸的除非主观科目,理科英语满分的大有人在。

谢明江黑着脸想,学霸那是偶尔一道题不会做,蒙蒙就算了,你是道道都不会做,就等着靠蒙撞大运呢,还有脸提学霸。

谢明江背着手:“我觉得你这个方法欠妥。”

“哪里欠妥。”

“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正确率,很容易把你蒙对的改错。”

“……会吗?”谭以星虽然这么说着,但手速减缓,明显是有所迟疑。

谢明江讥诮地暗讽他:“所以干脆不如就别做了,全部蒙,得多少分那是天意,搞不好比你真实水平强,不,准确的说,多半不会比真实水平差。”

“……”谭以星脸渐渐垮下来,侧侧身,避开谢明江的注视,“我先蒙我的,懒得理你。”

他留给谢明江一个一意孤行的侧脸,谢明江挑了挑眉毛,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浏览网页。

约莫过了两个钟,谭以星终于把各科作业做了七七八八,拿来让他挨个检查。

谢明江先翻看语文,惨不忍睹,字音字形题算是尽力而为,到了语句判断就开始胡编乱拐,古文阅读不出意料的一片空白,现代文阅读那就重在参与吧,作文……这个人的作文幸好都没有写出来,写出来肯定是放飞自我。

不,他那个词汇量,没什么自我可放飞的。

谢明江冷笑数声,勉为其难地在这种作业上签上大名。

又翻开数学练习册,就感受到一个词,随心所欲。

“你过来。”

谭以星拉着椅子坐到对面,谢明江调整了下台灯,指着大题:“为什么跳着做,不是给你说了要把公式摆上?”

“这个公式我想不起来了,你说的,不要一想不起来就翻书。”

“……”谢明江又往下指,“那这道是什么意思,做了一点又全部涂掉,你怎么——”

他眉头一皱:“这题我昨天不是才给你讲个一个同类型的,你到底弄明白没有。”

“昨天弄明白了,但是我今天又给忘了。”

谢明江厉声诘问:“忘了你不会试着做?做错都比空白强。”

谭以星嘟嘟囔囔:“我不,我不要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谢明江气得简直要两眼发黑,几乎要吼起来,“现在就做,我看着你做。”

谭以星只得抓过笔,吭哧吭哧,先列公式,然后带入简化,结果怎么也约不掉,式子越列越长,妥妥的往错误的方向而去。

谢明江发现他根本就把约不掉的短式弄错了,忍住怒气提醒他:“哎,你光在那儿约,你不看看你这式子怎么来的。”

谭以星苦着脸:“我不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它是怎么没的。”

“……”谢明江是真想揍他了。

就揍这种人都没有用,现在学了两天新字新词,以为自己会得多了,嚷嚷着“谁怕谁!是‘打架’还是‘斗殴’?”就冲过来了,必须从经济上把他拿住,那就狗腿得很,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装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