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月六十七年,细雪纷纷而下,皇上下旨,传召于一岁的欧阳镟登上皇位。
先皇逝世,皇后之子,一岁的欧阳镟初登皇位,同年,太皇太后身子不适,隐居后宫,再也不问世事,同年,太后古诗情正式掌管政权,垂帘听政,成为历史上最年轻太后,政权后宫一手夺。
二十三的古诗情,执政掌权,先皇登基,古诗情便是垂帘听政,所有奏折全是入她手,而对于她插手朝堂之事,朝中势力隐隐分成两拨来着,有大臣私下里是议论纷纷,皆是认为政权是不能全部落入太后手中,因为自古后宫不能参政,然后这却是五王爷党派认为,而朝中另一拨朝臣,皆是以古老王爷为首,而是摆明立场,随着古老王爷支持着古诗情。
古诗情浅浅一笑,将温水倒入白雪上,皑皑白雪瞬间是全部化掉,隐隐雪面上,还冒起一丝热气,古诗情看一眼窗外结冰的池塘面,如今朝堂上最火热化的事,便是她与欧阳逸夏分成的两党。
她如今扶持着欧阳镟上位,然后政权却是全部落入了她手上,然后,虽然朝堂和民间皆是有人议论来着,但是却不是那般浓重来着,因为她早就在五年前就以将军身份,微幕月立下汗马功劳,五年前,她带兵打仗,攻下不少城池,受万人敬仰,五年后,她手握政权,如今她早就民众之间,就已经是是深入人心呢,所以,她如今握住政权,却终归还是有着民众支持着的。
然而古老王爷,如今也是她在朝堂中最好的依靠,古老王爷,三代众臣,他在朝堂上,受着不少人尊重,是可以很好的扶持着她,不被朝堂中的势力给攻击下位。
而剩下的便是,五王爷一党派,古诗情微微移开目光,她其实也知道,欧阳逸夏一直再等这个机会,他当年,身座轮椅,不过也是为了躲避皇上对他的为难,而一直养精蓄锐着。
他们,如今,可算是已经真真正正站入了敌对势力,划分为两派势力。
欧阳逸夏养精蓄锐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从皇上手上,夺过政权,而如今,她插手了,古诗情垂目,落于那冰面上,这皇位,必然只能是欧阳镟的,她不会让它,落入任何人手中。
“太后娘娘,徐公公问您,这后宫中的嫔妃是如何处理”身旁,何庆寿询问着她。
古诗情转过眸光,看着一旁的何庆寿,眸光浅蹙“往年是怎么处理的”
“回禀太后娘娘,往年都是送去感业寺的”一旁,何庆寿搀扶着她,步入软榻上,微微而道。
古诗情看他一眼,慢慢座入软榻上,声音浅浅而出“如今也照旧吧,都送入感业寺中”
“是”何庆寿点点头,微微退步,准备迈步出门。
古诗情抬眸,接过息影递过的热茶,握入掌中,她声音微微停顿,看一眼何庆寿“等等”
“是,太后娘娘”何庆寿转过身,拱着身,静候着她的话音。
古诗情抬手,喝一口那幽幽茗香之茶,暖暖茶香,渐渐带着温暖透入唇中,待暖茶慢慢落入喉中,她笑意抬眸,看着何庆寿,慢慢而道“留下赫柔儿”
“是,太后娘娘”何庆寿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主子,您为何留下赫柔儿”身旁,息影有些不懂的蹙眉,带着疑问问着她。
古诗情放下茶杯,笑意看她一眼,眸光中释放出一些寒意“因为她如果去感业寺的话,可能会让她日子更好过”
她猜想,欧阳逸夏必然是会去为着赫柔儿打点一切的,如果她将赫柔儿留在她身边,她必然要让赫柔儿生不如死,而且,她知道,赫柔儿绝对是一颗很好牵制着欧阳逸夏的棋子。
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她怎么能错过的,再说,赫柔儿,从来都是深藏不露,五年前的算计,她们都应该可以慢慢让它结束了。
古诗情抬头,看一眼窗外细雪,依旧飘个不停,她转过头,道“息影,陪我去梅园采几枝梅花来”
息影点点,迈步出门,为她取来雨伞,古诗情接过,挥退身后众人,独自一人踏入梅园中,各色梅花,都是争相开放着,红红白白,好不漂亮来着。
幽幽梅香点点钻入鼻子中,细雪是依旧下个不停,垂落在开放的梅花上,古诗情微微一笑,折过一枝。
淡淡的红梅上,花蕊浓烈盛开着,她伸出指尖,轻轻拨开那细雪。
梅花香自苦寒来,确实是这般来着。
她轻轻采摘着梅园中寒梅,笑意从眸光中涌出,细雪跌入梅花上,渐渐融化。
古诗情逐渐迈步,有些笑意踏出梅园,一旁,息影是连忙将暖炉递给她,为她撑过伞。
古诗情笑意向前,挥手,禀退一旁的凤辇,这样的大雪天,她突然有些想在雪地上走走,她的眸光落于枝头上跌落下来的细雪上,突然,记忆有些翻滚,她似乎又回忆起,那日在某一个地方,她曾与一个小丫头,两人在花园里玩耍着,她浅浅一笑,目光慢慢凝结,垂下眼眸,看着地上皑皑白雪,轻轻踩上,便是一个脚印而出。
“走吧,息影,我们走回宫吧”古诗情看一眼一旁为她撑伞的息影,慢慢而道。
“是,主子,我来拿吧”息影看一眼她手中的寒梅道。
古诗情浅浅一笑,有些摇了摇头。
只见不远处,一拨人潮朝着她而来,古诗情只是扫一眼眼前之人,只见众人皆是退让,微微躬身,垂下个头。
古诗情捏着手中梅花,身旁传来众人的请安之声“参见太后娘娘”
古诗情扫她们一眼“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跪谢声音,落入她耳中。
古诗情扫一眼一旁之人,只见一群人中间,夹杂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她微微一笑,看着那个人影,声音慢慢而出“何公公,哀家可是记得,哀家说过要好像是把赫妃留入宫中吧”
只见那个人影随着这一句话落,便是一抖。
“太后饶命啊”何庆寿看一眼人群之中的赫柔儿,连忙跪地。
“何公公未免是人年纪大了,不记事来着啦,还是何公公收了谁的好处,要将她弄出宫”古诗情扫一眼跪地的何庆寿,眸光中有些寒意而出。
“太后娘娘饶命啊,奴才不过是奉了王爷之命”何庆寿跪地出声,身子隐隐有些发抖。
雪,纷纷而下,古诗情垂目,落于手中的梅花之上,随着,只见不远处,渐渐有着几个朝着这边而来的身影。
她的笑,慢慢展开,如似这十二月的梅花一般,清冷无任何温度。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随着几道请安之声,古诗情笑意扫一眼眼前之人,微微落眸,落入手中梅花之上“起来吧”
“谢太后”
眼前几人谢恩起身,古诗情抬眸,对上身后欧阳谨宣的眸光,欧阳谨宣只是微微垂下眸光,古诗情一笑,扫一眼低着头的欧阳凌,再次笑意对上站入最前面的欧阳逸夏,微微出声
“何庆寿,告诉哀家,是哪位王爷让你如此做的,哀家倒是想知道,是哪位王爷,如此大胆,敢和哀家对着干”古诗情扫一眼地上的何庆寿,声音冷的如似这细雪一般,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太后娘娘”何庆寿微微抖着个身子,慢慢抬眸,扫一眼站入不远处的几位王爷,有些不敢出声。
“说便是,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哀家在这后宫中,做不了主嘛”古诗情的声音,有些笑意而出,却是听不出任何温度。
“太后娘娘”何庆寿慢慢抬眸,咬着唇。
一道温润的声音慢慢从不远处人影中传出来,随着,一个一身锦衣墨袍之人站了出来“太后娘娘,是本王吩咐的”
古诗情笑意抬眸,对上站入雪地里的欧阳逸夏。
“五王爷好大的胆子啊,难道不知道这可是哀家的意思”古诗情渐渐迈步,步入欧阳逸夏面前,细雪慢慢从天降落,染在他发上,他眉间。
“太后娘娘,自古以来,先皇逝世,后宫嫔妃皆是要送去感业寺的”欧阳逸夏抬眸,对上她眸光。
古诗情抬起眼眸,浅浅笑着,对上欧阳逸夏那双里幽黑如似潭底眼眸,只见里面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为何,还未到十二月的天气里,一直都是细雪直下,便是从十月就开始下起,如今,是依旧未停,手中梅花,在细雪幽幽绽放。
古诗情撇开眸光,突然记忆有些飘远,那日,大雨直下。
她与他,同在一座凉亭里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