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顺从地伸出了双手。
陈潇潇将他被污染的那半面身体铐在了车上,无奈地笑了笑:“抱歉了。”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苦笑,他低低地说:“彼得。彼得·帕克。”
陈潇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普通的名字。她总觉得神秘的蜘蛛侠的名字应该与众不同,出众到几万人中也找不出一个重样。
却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无比平凡的、尚且在读书的少年人罢了。
陈潇潇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安慰他道:“我知道你现在饿了,等一会儿泰迪他们回来,我去给你找吃的。”
她有可以控制附近动物的能力,这种水泥世界的虽然不一定有大型活物,但是兔子或是候鸟什么的还是可以找到的。
丧尸只吃活的东西,叼得很。
彼得颓然地坐着,虚弱地喘着气:“你让我吃人肉,不如杀了我算了。”
陈潇潇一怔,半晌以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了起来:“不……不是啊!”
“我还没有那么傻,一直割肉给你吃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总能找到活物的,兔子啊鸟类啊,一定可以的。”
彼得迷离的眼神晃了一下,微微发怔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伸出那只没有被感染的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颅,哑声道:“谢谢你。”
紧接着,他的肩膀再度颤抖起来,仿佛自言自语一边快速地呢喃:“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真的对不起……”
食人肉,饮人血,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断一臂救他,还不知道会发展到怎样可怕的地步。
彼得看见那些失去理智的丧尸,腐烂的身子追在活人身后疯狂地奔跑,溃烂的脸上全是麻木的神情,深知自己如果没有被找到,过不了多久也会变成那副样子。
这时候,他在淡薄的月色里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留在自己身边的少女,轻声问:“可以问你的名字吗?我听见他们叫你肖,你是叫肖吗?”
陈潇潇随口说道:“对。”
本来也没想告诉他名字。
快银说得对,自己给他吃肉的时候彻底觉醒了他作为丧尸的本能,告诉他名字没准以后会被他恨死。
彼得借着月色看着她望向远处的侧脸,静静注视良久之后,在心里记住了她的样子。
就算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也要记得的样子和名字。
他别开眼睛,又问:“那么,姓氏呢?”
陈潇潇随口说:“马克思,姓马克思。”
我们都是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孩子,是他们伟大思想的继承人,是优秀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雷锋精神的发扬者,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彼得恍然:“啊……”
肖·马克思。
真是与众不同的名字啊。
至于陈潇潇,脑袋里想的东西就和他完全不一样,她还在苦恼快银说的变种人学校。
于是,陈潇潇转过头来,问彼得说道:“偶像,你觉得做人是应该做一个好人,还是做一个坏人?”
彼得哭笑不得:“啊?”
陈潇潇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比如说,有一个人救了你,但是这之后他要求你去做一件可能会送命的事情,这种时候你会做吗?”
其实陈潇潇倒是不介意送命。
但是要尊重丧尸不能打这件事,让她非常地介意。
怪不得快银跑遍纽约都找不到人帮忙。
三个人去面对一群二代丧尸,但是丧尸追着你要伤害你,你很圣母地说,不行,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不能伤害他们……这就让陈潇潇很为难了。
彼得苦涩地笑了一声:“我会去吧。”
他转过头,看着远处暗黑的世界。
繁华的纽约如同一片梦幻泡影,只剩下闪烁的光芒,仿佛风一吹,连这点光也要熄灭了。
有一种置身于世界尽头的无助和孤独。
他的声音很低,显得有点悲哀了:“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吧。”
或许就因为如此,才落得现在这个境地。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潇潇忽然十分激动地说:“那好!我去!”
彼得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讷讷地说:“这样……”
他以为世界上没有和他一样的傻子了,或者说,他不希望这样的傻子,再有第二个。
于是,他不甘地开口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