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道:“陈大哥想多了,我和他才见过几面?我是真有东西不见了,要不然也不会向他借狗,你也知道最近乡里有狼跑出来,我一个人不太安全,他家又住这边,狗比较熟悉。”
陈大哥也不太相信郑楚会看上陆为真,陆为真那种臭脾气,连乡里人都怵几分,郑楚娇娇软软的,更加不可能忍受得了。
他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郑楚一提出来,他反而不好意思了,最后摸头笑一笑,催了她几句,扛着锄头先走一步。
郑楚看他慢慢走远,松了口气,低头对狗说:“你先自己回家吧,我待会再回去了。”
狗抬头冲她吠叫,郑楚不明所以,它眼睛亮晶晶,似乎是想跟她回去。
郑楚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起初以为它温驯,没想到才熟悉没两分钟就活泼起来,现在还想跟她回去,是把她当朋友了?这种热情的性格是从哪里继承来的,难道陆为真私底下也是这种样子?
她忍俊不禁,心觉自己异想天开,她最后撸了把狗毛,笑说:“我不需要,我待会得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家。”
狗听懂了她的话,眼睛都颓丧暗下来。除了陆为真外,它很少接触别人,平常要么是跟着陆为真出去,要么就是锁在家里,哪也去不了。
只这样也没什么,但陆为真一个哑巴,从不说话,也从不会和它玩耍,累了就直接休息。狗天性活泼,喜欢四处乱窜,好不容易找到能和它玩的郑楚,但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来这边,而且还害怕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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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哥走了一段时间,郑楚才回家。
陆为真的狗缠了她半天,看得出是很想和人一起玩。
这狗真的一点都不怕人,如果乡里有偷狗贼,几乎不用对这只狗用诱饵,牵着就直接能带回家。
郑楚回到家,李婶娘坐在门口的扶手椅子上,背靠着老旧的大门打瞌睡,轻轻打鼾。
人上了年纪就嗜睡,什么姿势都能睡。
郑楚轻手轻脚进门,叫醒她:“婶娘?婶娘回去睡吧,别在这儿睡。”
李婶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看郑楚,声音带困意道:“楚楚?你刚去哪儿了?顾老师过来找你。”
郑楚点头说知道了,又跟她说:“刚才出去找人,我现在去找他,你回去休息吧。”
李婶娘慢慢直起腰捶背,她摇摇头道:“顾老师说不用你去找他,他明天再过来找你。你昨晚上睡得早,不知道他和别人在外面找了一天,一回来又上课,现在应该回家睡觉了。”
郑楚没有多问,只是笑着说:“他挺辛苦的,今天本来准备帮他代课,但他不同意,说自己不累,我就没坚持。”
“你们两个关系好,这没什么,以后商量商量就行,可别听别人瞎说,总有那么些人见不得别人好。”
郑楚微疑,“婶娘说什么?”
李婶娘把椅子挪到屋里面,朝外面看了一眼,关上门。
“谢家那小女儿,今天说你和陆哑巴……”李婶娘犹豫说,“在一起这样那样的难听话。这姑娘心毒,胡乱造谣,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长得一般般,还没你好看,心比天还要高,这是看上自己姐夫了。”
李婶娘说得含蓄,她不太好在没结婚的郑楚面前说出来,谢琳摆明了就想说陆哑巴和郑楚尝了禁果。
郑楚听出来,她讶然,“谢琳说的?她说这些?”
“就是想拆散你和顾老师,”李婶娘说,“小小年纪,和她姐姐一样做人不正,你都不知道,听说谢晨那女儿都不是顾老师的。”
郑楚微怔,皱眉问:“婶娘听谁说的?要是半路听来的,最好不要再说,顾老师经常来这,他听见心里肯定膈应。”
李婶娘对郑楚不错,但经常没事说闲话这种事也没少做。
郑楚听过几次,知道不能信太多。
李婶娘也确实是听别人说的,手上没证据,据说谢晨那段时间和某个男人有联系,之后莫名其妙就和顾元泽好上了,没多久就怀了孩子。
郑楚不让她说,李婶娘只好道:“这种事传出来总是有原因的,只是没有证据,不好放台面上。”
“婶娘别看顾老师现在好脾气,他眼睛里是容不了沙子的,”郑楚道,“万一他到时生气了,说不定会嫌我们事多。”
李婶娘叹口气:“你要是有空,还是提醒一下顾老师吧,这事假的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那就不好了。”
谢晨不怎么喜欢郑楚,可她对顾元泽是用了真心的。顾元泽容易被女人骗,但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不可能瞒过他。就算有,或许他也早就知道。
……
今晚没有月亮,微风有些清凉,路上漆黑一片,街坊邻居早早入睡。干净的衣服挂在衣架上,郑楚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屈腿,慢慢坐起来,她在想今天下午李婶娘说的话。
谢琳说话语气冲人,郑楚领教过不少次,顾元泽越拦,这人说得越重,可追根究底,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这些编排的话是跟谁学的?
谢琳对顾元泽确实有点心思,郑楚看得出来,但谢琳性子怂,胆子小,只会放狠话,不太可能背地里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
就像她上次说不会放过郑楚,谢琳至今还没做过什么。
郑楚和陆为真见过面的事没特意瞒着人,这种事瞒也瞒不了太久,人多眼杂,被发现了反倒会惹人暗地里议论。再说上次来学校找她的是陆为真,她也控制不了。
谢琳遇上自己不奇怪,但她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这就有些不对劲了,不像她的性格。
顾元泽昨晚外出,没有回家,难道是谢家发现了?也不对,就算他们发现顾元泽出了村子,为什么背地里被议论的人却是她?
郑楚还没想明白,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急促又熟悉的狗叫声,郑楚下午才听过,是陆为真的狗,她眼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乡里上次找到一只枯瘦的死狼,找了几天没发现别的,晚上家家都防着,生怕家里突然跳出一只。
这边住的人不多,旁边一户只有老人家,可狗要是被发现了,不是找死吗?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匆匆穿上睡裙,连内衣都没来得及穿,套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