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多年未有人行走,他们每行一步就扬起阵阵灰尘。里面的气味也不大好闻,带着浓重的腥锈味。傅弈舟跟在陆无一身后,扫开不时沾到身上的蜘蛛网,问陆无一:“阿一有多久没到墓室来看过你义父了?”
“自他葬进这墓室后就再未来过。”背对着他的陆无一答道。语气平缓淡然,好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般。
“阿一与你义父感情不好么?”
陆无一顺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对傅弈舟的问题没有多想什么,有一句答一句:“我说过义父很疼我吧?我也很敬仰他。我怕每次都会伤心难过让底下的人不安,才不敢常来。后来一心要发扬斗月教便埋首练功,倒也忘了来上柱香。”
傅弈舟听着听着,颇有几分羡慕之意:“要是我义父也能那么疼我就好了。我犹记得小时候义父非常严厉,若我未能完成他交待下来的功课,便要罚我跪着抄书,还不给饭吃。”
陆无一哼了一声:“听来倒是他的一惯作风?”
“不过正是多亏了义父的严厉,才有我今日的成就。”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猜他想不到你敢背叛他。”
傅弈舟听出陆无一话里的嘲讽之意,只得苦笑一声。越往里走气味越重,呼吸变得有些困难。火折子的火也忽明忽暗。他又问:“想来历任教主皆很受教众追捧,墓室都建得那么大。”
“对斗月教教众而言,这里是圣地般的存在,当然不能太掉价。而且虽说这里平日无人敢来走动造次,但也有一些新来的不知道。怕他们惊扰了诸位先烈,故墓室才建到地底。还有为了防止歹人,里面设了些机关,你小心些别乱碰东西。”
傅弈舟虽然没乱碰什么东西,但脚下的路却仍要走。一个不小心踩到石砖触发机关应该算是情有可原吧?
陆无一的话音还没落下,周围的空气刹那变味,从四面八方飞出无数□□。陆无一咒骂一句:“傅弈舟你他娘是故意的吧?”骂归骂,他还是运功快速闪身躲避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