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婴,夜半三惊,你为何出现在赵府家门?”
画面一转,前来搜捕的翟天放出现。
他带着兵甲卫士挡住了道路,脸色冷漠地呵斥道。
许诺慌了神。
心跳不断加速,脸上汗珠滴滴掉落。
他竭力保持着神情镇定,躬身解释道:“韩大人,程婴是被庄姬所唤,出诊问病来的。”
“那庄姬为何而死啊?”
“庄姬思念亡夫以及晋王,她又瞧见这抄家灭门惊恐,忧思愈甚,可小民无能啊,小民无能为力,小民只想走。”
“哪知……哪知那庄姬竟然自刎在我眼前。”
“小民,仓惶!”
“你放屁!”
面对翟天放的咄咄逼人,许诺脸上露出一种唯唯诺诺地敬畏之色。
他的头发是散乱的,眼神是慌乱的,双手只是死死搂抱着药箱。
“你呆立无语,怎可谓是仓惶?我问你,这箱内何物啊?”
“草药!”
许诺立即说道。
“打开!”
“要知道,藏匿者,九族不留!”
“韩大人!”
就在翟天放的长剑要刺进药箱的时候,许诺不再软弱,不再害怕。
他这会儿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看向翟天放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决然。
“这箱子里的草药宝贵,乃是小民活命之物啊!”
“还望大人!”
“刀下留情!”
许诺趴在药箱上恳求道。
“传令下去,封锁相府,不得有人进入!”
“你,退下!一介草民,勇气可嘉!”
“大人就别再取笑小民了!”
许诺苦笑着抱起药箱。
“你与赵家交好?”
“我给赵家看过十余年的病!”
“既无赵家交好,你为何以命相抵?”
“方才,刚刚承意于庄姬,那庄姬以命相托,我自当以命相抵。”
许诺心中已经萌生死志,所以说语气颇为冷静。
“你九族不留了?”
“韩大人高看小民了,小民家中不过只是一妻一子而已!”
“在下,佩服!”
……
“我与赵家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可赵家却被冠上逆臣之说!那是朝野之鼓动!”
……
“不得妄动!”
……
“逆臣,野心之人,多是欲望驱使……这才是赵家的祸乱之源!”
……
“将军,小民只求速死!”
许诺跪倒在地,心如死灰。
“我以为做人,上敬父母,下敬妻儿,此乃仁礼。做臣,忠君爱国,此乃君理!但人生天地之间,皆莫过于一家,此乃天理!”
“可如今君不像君,子不像子,臣意何为?”
“国之哀呀!”
……
“医师,何为气息尚存?”
“命在之时!”
“何为自断气尽?”
“命丧之后!”
“你可知周礼在晋国已灭吗?”
“年少凌驾年长!”
“疏远离间亲近!”
“新人离间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