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嘛……一个县长,一个县委副书记,跑到酒店去喝酒,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啊!喝酒喝得无聊了,再找几个曰本人来揍一顿,练练手,非常好啊!”
严玉成板着脸,冷冰冰地说道。
这是在省委常委院一号楼内,也没去书房,严玉成就在客厅里“训斥”开了。
宁北县县长柳俊、青安县县委副书记严明两位同志,腰身挺得笔直,坐在严大书记对面挨训!
解英、柳叶、严菲三位,则在一旁“陪绑”。
好在小严浩早早睡下了,不然严玉成这个“训斥”还真没办法搞成。小家伙才不去理会你省委书记的威风,爬到爷爷膝盖上一阵捣乱,严大书记再有多少怒气,也是一概发作不得的了。
严明和柳俊的意思,是定要在公安分局看着几个小鬼子被拘留,这才甘心。不料严玉成忽然将电话打到了天马区分局。
当时是张涛接的电话,电话里严玉成一自报家门,差点就将张涛吓趴下了。
我的爷!
这真是传说中的省委书记啊!
好在张涛尽管吓得屁滚尿流,严玉成的吩咐倒都还记得,跌跌撞撞的跑去叫严柳两位衙内立即回省委常委院去!
这个时候,梁国强刚赶到分局,严明与柳俊只来得及与他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跑回去了。
“张光明忒没出息,就知道打小报告!”
坐在桑塔纳里面,严明浑身都有点抖。
打小,严明就对自家老子怕得厉害。此番捅了这么大的“漏子”,也难怪严副书记胆战心惊。
“不会是张光明,是瑞国平。”
柳俊倒是很镇定自若,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很轻松地说道。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张光明打的“小报告”,堂堂一省之长,总得自重身份。是瑞国平眼见事情牵涉到严玉成的儿子女婿,知道问题复杂,马上给张光明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张光明只是略一沉吟,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瑞国平仔细一想,明白了张光明的意思,便将电话打给了严玉成。不过瑞国平在电话里头也没有加油添醋,就是如实汇报了自己了解的情况和曰本总领事渡边先生的态度。
严玉成一听,立马就将两个“混账小子”叫了回去。
严玉成一贯大气,不拘小节,对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也不大关注,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笑置之,不去理会。譬如在严菲很小的时候,就开玩笑说要招柳俊做女婿,此后两人年岁渐长,情愫暗生,十四五岁那会就有了点意思,严玉成也是不闻不问。
不过这一回,严大书记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盖因严明柳俊闹得太离谱。一起去喝个酒也就算了,年轻人嘛,总是有自己的圈子,也不能整天关在家里。却不该动手打人,还揍了几个小曰本,惹上了外事纠纷。
经过去年“支教活动舞弊案”一役,严玉成初步扭转劣势,开始全面掌控n省的局势,可以说是一个成功。对于严玉成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举重若轻的“收尾”手法,中央首长也表示了赞赏之意。
正因为如此,严玉成就更加小心谨慎。
张光明吃了这一瘪,岂肯善罢甘休?
外事办主任瑞国平打这个电话,严玉成焉能不知张光明的心意?人家那是在等着看你严大书记如何处置。一个处置不当,就会被人抓住了把柄。
以严玉成的身份地位,曰本总领事渡边的一个啥“严重抗议”,原本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种外交辞令,只好去吓唬外行和小孩子。他恼火的是柳俊与严明与此事有关。
特别是柳俊,最年轻的县长,名声在外。如今却在酒吧里喝醉了酒,与曰本人打架,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若说衙内,全国范围内也不知有多少。比严柳官职高得多的大佬家里,亦难保不出混账小子,本不当大事。关键在于,既然柳俊这家伙是个“纨绔”,烂泥巴扶不上墙,你严玉成和柳晋才就不该硬生生将他塞进体制内去,还委以重任。
一县之长,就是这么个德行的吗?
任人唯亲,也不该如此搞法!
严明腰身虽然挺得笔直,脑袋却是低垂着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自打他从部队转业,一改过去的坏毛病,沉稳上进,严玉成也就高看他一眼,很少再对他发过什么脾气。尤其是结婚生子之后,严玉成更是益发的和颜悦色。
数年以来,这是严玉成第一次对他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柳衙内却并不十分在意,甚至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说道:“严伯伯息怒,总要听我们解释一下原因吧?”
严玉成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好,你说!”
柳俊便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不徐不疾的将酒吧内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不要说渡边一个总领事,就是曰本天皇来抗议,我也告诉他,照揍不误!”
柳俊淡淡说道。
“打得好!”
严菲忍不住又跳出来相帮,小脸红彤彤的,神色甚是气愤。
“这几个曰本鬼子,也太嚣张了,这可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