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脸上一派素颜,深眼窝高眉骨,比化妆后还立体鲜活得多。对有些人困难的单根挑眉,她而言,做的轻松自如,颇带几分宣誓主权的自信悠闲。
宣誓什么主权?柳建明视线从她半睡半醒的脸,往下滑,从两根精致的肩锁颈一直下移。肩膀处是瘦的,到了胸口曲线便骤增。
“没看够?”申媛一伸了手臂,将他搂住。
柳建明不躲,任她把自己肩膀抱着。“是没看够。”又笑了,说:“昨晚真有这么累,自己弄完直接睡过去?”
申媛掰一掰手指,“你弄我两次。”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茬子事,昨晚上半途而废被砍鸽子的记忆浮上心头。
柳建明掐紧了她胸口,使劲捏。说:“你还好意思提。一次半。”
他的脑子存储着记忆,自给自足本就容易产生罪恶感,同男女之间大相径庭,虽一样有生理快感。柳建明直瞧着申媛想,同灵肉合体是云泥之别的天上地下。
柳建明抱着申媛咬耳朵,听她问现在几点,看了眼床头柜时间。说:
“早,七点。”
申媛眯起眼看外边,说:“天倒是不亮。”
柳建明闻言问,“你今天有没有课?”
“没有。”申媛一顿,一眼瞥见跟头人另有所图的直勾勾眼神。说:“早上不行,你忘了?”
“什么?”柳建明望着她,只充楞。以为申媛说起来张天弱的事。没想耳边被申媛凑着,她说:
“你不用去上班?”
“我上什么班啊。”柳建明活脱脱一个二世祖。并不以为耻,大义凛然说:“我给我自己发工资,是吗?”
申媛拉过来他的手指,又长又瘦,眼估着九厘米多。她把自己的也放上去,还有短一截,再者不同的是,柳建明的指尖剪得又平整又圆。他们男性的似乎都是这副手模样。
申媛的手指甲似乎一年四季都涂着甲油一样,这会儿她又贴到柳建明的背上,一股昨晚的火热,应激而生。油然地从柳建明的腹部涌上。
她当做没看见,拿脚指甲刮一刮柳建明的腿皮肤。说:“你以后在你爸爸那边,会不会为难?”
“不会。”柳建明笑道,“他不为难我。”
“真的?”
这小家伙,是不是总是在想他们生为这种家庭的后代生活水声火热,毫无自主?
柳建明想着了,不由得肩膀耸高,抱住申媛那衣服下显得丰满有肉多了的身体。
“与其你担心我家老头子,不如我担心你家的更为实际。”他道,“你爸爸的身体如何了?”
申媛闻言笑,“你不是几天前刚问过我。”
“是。”柳建明玩她挂在自己肩上的手指,说:“我不嫌麻烦,你跟我说。你家人有什么困难,我帮你解决。你又在读书,有什么能力。”
“我挺有能力的。”过了片刻,申媛才说。
柳建明一听,往她脸上瞟了一眼。说:“穿成那样子出去逛街的能力么?”
申媛不在乎他话里几分异常,吐一吐舌头,歪了脑袋在男人坚硬的肩周上窝。
柳建明见她不答,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道,说:“你那条银白色的裙子,下回来我家时给我。我帮你管着。”
申媛才不管他,低头咬了咬柳建明的锁骨。一缕头发从申媛的耳边掉下来,黄颜色,发质看起来蒙着光似的好,天然果然有别于染发的干枯。
柳建明正想,听申媛在他耳边轻轻然地说:“你干涉不了我穿什么衣服。”
柳建明听了又皱眉,说:“我再做一回受人摒弃的财大气粗。”他转了脸,正色:“你那件衣服多少钱,我买下来。”
“那我不能拿你给我的钱买一件新的啊?”申媛摇头,“不可取。”
“你买一件我就买回来。”不知道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这会子犯了糊涂,非走南墙路去撞死。
跟申媛这人,柳建明总是谈着谈着能进死胡同,还是蜘蛛日复一日、精心密织的网牢一般,是天罗密网。
申媛这时却抬一下柳建明微冒出来青色胡茬的下巴,摸着说:“我倒是能给你献上一计。”
“哦?”
这小妮子,又玩什么花招,不如就洗耳恭听看她能说什么。柳建明侧过头去看。
斜上方目光里,落下了几缕细软的暗黄头发。她拿手轻轻摩挲柳建明的嘴唇。薄薄的,昨晚亲上去时候像能把她吞碎吃进去。
“我穿你看不过眼的话,建明。”申媛笑一声,说:“你当场把那件衣服从我身上扒下来,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