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眼睛向上一撩,但见冯教头一脸热诚地看着冯修然,仿佛在等待他的嘉奖。
呵。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哪有那么容易。
听了结果,冯修然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他从马上下来走到容玦那里,俯身半跪:“幼弟闯祸,害得世子无端落马,所幸世子武功高强,这才没事……”
他停了停,厉声将冯修杰叫来这边,脚一曲踢向冯修杰的膝盖迫使他跪下:“给世子赔罪!”
冯修杰拧着身子,肿着半边脸:“我不!”
冯修然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看向容玦:“这次是我胜之不武,我愿意与世子在比一场——”
“不必了!”齐澜打断他,“今日就到这里。”
容玦扶枪而立,盯着冯修杰沉默不语。
——从头到尾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栗鸿宝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再比一次,谁知道你们会耍什么招数?你当我们傻啊。”
“这……”冯修然看着容玦,“世子放心,我一定将幼弟严加看管,不会再有——”
“大皇子说得是,真的不必了。”容玦不再看冯修杰,轻声道,“我相信冯校尉的为人,只是真的不必再比了,到此为止吧。”
“我们走吧。”容玦将手搭在齐澜手上,对围过来的众人道,“都散了吧。”
“散了散了。”王明达也跟着喊道,“别在这儿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世子殿下——”冯修然在他们后面高声喊道,“这一场,还是算我输!”
容玦脚步一顿,栗鸿宝急忙回道:“我们知道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绝不会!”冯修然坚定的声音再次传来。
王明达在前面开路,栗鸿宝断后,齐澜和容玦同行,几人很快就离开了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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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栗鸿宝小心翼翼地盯着容玦的脸色,“你还好吧?”
容玦点头,垂眼轻声应了他。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容玦自从校场回来后就很低落,也不知是怎么了。
栗鸿宝皱着脸:“阿玦,你有什么难受的吗?你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啊,别憋着。”
“没有。”
容玦回答得有气无力的。
“……”
齐澜轻声叹气,对王明达使了个眼色。王明达一接到他的眼神,立刻会意,不顾反对将栗鸿宝拖走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在校场说不必再比了?”齐澜问道。
容玦回过神来:“没有,殿下多想了。”
“可我就是这么想的。”齐澜深吸一口气,待到空气塞满胸膛,才继续道,“你觉得你还能再比一次,且还能赢,而我却不让你去——你在埋怨我。”
容玦一顿,没想到齐澜会这么想。
齐澜突然压低声音:“阿玦,我绝不是不愿意让你去,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你。”
堕马,流血,受伤,饿肚子……不管是哪一项,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会担心不已。我不能,也不敢,看到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