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2 / 2)

宫闱花 米团子 2620 字 6天前

不得不说,洗尽一身铅华的她,真的与苏流萤越来越像。

不,是与已故的琼妃越来越像了……

楼樾定定的看着她,许久终是凉凉开口道:“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

红袖抬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眷恋难舍,嘴边却是浅浅笑道:“从第一次答应世子爷的要求嫁进王府,红袖已做好为世子爷赴汤蹈火的准备了——那怕即刻让妾身为世子爷去死,红袖也愿意的!”

想着明日一战的凶险,而她,只怕难以见到再一次的太阳升起,楼樾心里一紧,神情不觉缓和下来,动容道:“你可有什么心愿?若是可以,本世子帮你达成!”

全身一颤,红袖不敢置信的看着楼樾。

下一刻,她郑重在楼樾面前拜下,鼓起所有的勇气,颤声的、带着乞求的说出了心中的夙愿——

“若明日妾身有幸活下命来,妾身想……想为世子爷生个孩子!”

☆、第122章 皇后大宴

走出红袖的院子,楼樾回到楠院,南山已在书房等候他多时,肃容向他禀道:“陈大人的亲笔书信已交到五公主手上。而给宁妃娘娘的口信属下也亲自带到。娘娘说,明日一切听从世子爷的号令!”

楼樾面色沉稳如山,冷冷道:“交给你一个任务,若是明日发生意外,你无需管我,却要拼尽全力保护好她!”

闻言,南山全身一震,眸光痛苦的看着跟随了十几年的主子。

楼樾不说,南山也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瞬间心里就明白了楼樾的打算,心头巨痛——

他竟是抱着必死之心与楼皇后、乃至整个楼家同归于尽么?!

“主子,属下不但会护得流萤姑娘的安全,更要护住主子的安全!”

南山单膝跪在了楼樾面前,热泪滴在面前的青石面砖上……

看着面前的忠仆,楼樾心里也一片动容,伸手扶起,沉声道:“按着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既然已知道我的真正身世,一定不会放过我。而我,为了母亲也注定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明日却是一场生死大战!”

“你在楼家十几年,应该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明日一战,是胜是败,如今完全没有定数,我只有往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若我真的是胡狄人,我的身世注定不堪……而生与死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惟一不放心的就是她,所以你答应我,一定要替我好好保护好她!”

听到楼樾的话,南山心里一酸,再次红了眼睛,哽着喉咙道:“不论爷是什么身份,在南山心里,你永远是我爷,是我一辈子的主子!”

南山的话终是温暖了楼樾千疮百孔的心,他不觉也红了眼眶,沉声道:“你既然当我做一辈子的爷,就认真听我的话。明日,若是发生变故,你一定要护着她安全离开!”

看着楼樾坚定执拗的神情,南山终是在他面前跪下,郑重应下!

吩咐好南山,楼樾一切已准备妥当,只剩下最后一个心愿。

一个腾身,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冒夜朝驿馆而去——

最后的时刻,他要去见心中最挂牵的人!

皇后生辰大宴的宴贴也送到了韩钰的手里,一想到那日韩钰当众受到的耻辱,长风与阿奴都劝韩钰不要去宫里参加皇后的寿宴。

不光是楼皇后的寿宴不参加,按着阿奴的意思,以后大庸所有的事都不参加,三年的为质期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这驿馆的小小院子里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韩钰拿着宴贴眸光温和的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苏流萤。

见他看向自己,苏流萤道:“若是公子嫌太吵闹不想去,奴婢可以替公子送份礼进宫里,礼数到了就成。”

苏流萤想,韩钰前几日在大街上被苏江当众耻辱,只怕他不想在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免被人嘲笑。

阿奴与长风也认为苏流萤此法可行,可韩钰却摇头道:“我既是来大庸为质,堂堂中宫皇后大寿我岂能不去?我此行代表的不是我个人,却是北鲜。”

韩钰的话让阿奴与长风反驳不出来,苏流萤心里却是赞成他这样做的,不由柔声道:“明日我陪公子进宫。”

韩钰点头应下,看着她脸上的疲色,吩咐她回房早点休息,以便明日有精神参加宫宴。

苏流萤确实感觉很疲累,也不推辞,退出房间转身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

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人影将她吓了一大跳!

正在惊呼出声,熟悉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是我!”

闻声,苏流萤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反应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然而,不等她点亮屋子里的灯火,楼樾已扑上前,将她抱进怀里,狠狠的亲吻起来……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清冷味道,还有那霸道又炙热的热吻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相信,真的是他来找自己了。

就在她被吻得快透不过气来,楼樾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将两块一直握在掌心的玉牌一并放在了她的手里。

屋内没有点灯,点点银白月光从窗棂镂空的格子间漏进来,照在苏流萤手掌心上两块莹白如玉的玉牌上,泛起淡淡莹润的光泽。

“从明日起,楼家影卫只认牌不认人,所以,以后楼家影卫就交到你手里了。”

楼樾突兀的一句话却是将苏流萤心口震得一跳!

楼家影卫的威名在整个大庸都赫赫有名,是楼樾精心训练出来的一支实力强大的暗卫,一直听从楼樾的指令办事。

如今楼樾突然将这支队伍交到自己手中,苏流萤心里蓦然想到了什么。

想也没想,她反手就将玉牌重新还回到了楼樾手中,颤声道:“我不知道你明日要去干什么,但这玉牌不但是蕊姨留下来给你的,更是你与你亲生父亲相认的惟一证据,你怎么能把它们给了我?!”

苏流萤想,楼樾如今已没了母亲,楼家所谓的父亲与姑母却一心要着他的性命,他在这世上也如自己般,陷入了孤苦无依的地步,而北鲜王则是他惟一的亲人,更是他将来的依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