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好不容易敞开心扉重新接受一段感情,好不容易越来越喜欢他,可老天爷为什么就是不能让她长长久久的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让她和他到白头呢?
她想起这段时间他对她的温柔和宠爱,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可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现在想起他那些甜言蜜语,心里就如同塞满了硬邦邦的石头,难受得挠心挠肺。
她想她真是傻啊,一次又一次被骗,她真是咎由自取。
她边收拾边哭,眼泪拼命往下掉,却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压抑的无声哭泣。
等终于收拾好,眼泪也流干了。
她小小声对自己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哭泣,以后她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
她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泡了个澡,被蒸腾的热气熏得混混沌沌间想起晚上和乔遇的约会。
泡完澡出来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她拿过手机和乔遇通了电话,两人约好一起吃晚饭,乔遇下班后会来接她。
戚星打开衣柜挑外出要穿的衣服时想起自己还有行李放在徐霆舟的别墅。
虽然她不想再踏入那个地方,但行李还是要拿回来,她不想让自己的东西和徐霆舟的混在一起,她要和他分得彻彻底底。
她想起陈莞灵,她现在还没有辞职,于是打电话给她,麻烦她帮忙去徐霆舟的别墅给她拿一下她的行李过来。
可陈莞灵说她现在没时间,戚星本来都要挂电话了,却听陈莞灵忽然问一句:“你和徐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戚星本来也不笨,听她这么说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原来不是陈莞灵没有时间,而是徐霆舟不让陈莞灵帮她这个忙。
呵,他是想让她自己过去拿,等着她自投罗网吗?他真以为她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她把他送她的所有首饰包括那枚钻戒和无名指上的对戒,统统装进一个袋子里,打算去拿行李时物归原主。
晚上七点多乔遇开车来接她,她为了让脸色好看些化了精致的妆容,又挑了鲜艳的红色绒绒大衣,可即便是这样,她一上车乔遇还是看出了一丝端倪,凤眸仔细打量过她后问她:“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戚星不想提那些心烦的事,就说:“胃不好医生让禁食了几天,又吃了几天流质饮食,所以瘦得快。”
乔遇原本预定了法国大餐,闻言说:“那我带你去吃广东粥。”
戚星本来在医院吃药粥都吃到想吐了,可她本来就没心情吃东西,所以在哪吃都无所谓。
她点头说:“好啊。”
乔遇开车把她带到一家熟络的粤菜店,戚星听乔遇和老板打招呼时说的话不是粤语,落座后她好奇问了一句,乔遇告诉她:“我们说的是潮汕话,老板是潮汕人。”
“你居然会说潮汕话?”
乔遇顿了一秒,说:“我妈是潮汕人,我会说些简单的。”
戚星默然,一会后说:“对不起。”
乔遇温朗一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说着开始介绍店里的特色菜和招牌粥。
戚星把大衣脱了挂在椅背上,乔遇望着她,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低落,又想起前几日在城东的工地上见到徐霆舟,他浑身都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森冷气息,会不会是两人之间有了什么矛盾?
很快老板亲自端上来一锅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用发音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戚星说:“这款粥补中益气、健脾养胃,常吃对身体很好,还能美容养颜,阿遇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吃,这一顿我请你们啦。”
戚星心想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正想解释,乔遇已经笑着说:“那就谢谢郝叔了。”
等老板离开,乔遇才对戚星解释:“郝叔性情耿直,你推辞他反而不高兴,这顿他请,我以后多带朋友来光顾给他介绍生意就行了。”
戚星有些意外的扬眉,她发现越和乔遇相处多一些就越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各方面都设想得很周到很优秀的人,他在处理问题时会很好的照顾到对方的情绪,和他第一眼给她的有些浮夸不靠谱的印象截然相反,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果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一定要用心去感觉。
她有些抱歉之前几次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善,还是太年轻,才会好坏不分。
乔遇给她舀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她盛情难却,吃了一口,粥底绵绸顺滑,各种食材的味道层次分明,她连着吃了大半碗才停下来,问乔遇:“是老板自己煮的粥吗?真好吃。”
“一般情况下郝叔不亲自下厨,只有熟客才有这种待遇。”
戚星笑笑:“那我是托你的福了。”
乔遇不认同地摇头说:“不对,应该是我托你的福,吃到了免费餐。”
戚星想了想说:“都别争了,我们应该感谢的是郝叔,是托他的福才吃到这么好吃的粥。”
她说完和乔遇对望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饭后离开,送她回公寓途中乔遇问她:“马上要过新年了,你们打算怎么庆祝?”
戚星知道他口中那个‘你们’指的是她和徐霆舟,她从窗外收回视线,垂眸凝着已经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低声说:“本来我不想把你当垃圾桶倾诉的,可是不说清楚也不好,我和他,结束了。”
乔遇心头一震,凤眸满是震惊。
虽然他猜到两人或许有矛盾,但没想到原来不只是矛盾,竟然到了结束的地步。
“怎么回事?可以说吗?”
戚星满心苦涩,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她如何所得出口。
她摇摇头说:“对不起。”
乔遇想安抚她,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个人的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旁人永远无法碰触的伤口,他知道她心里那道伤是徐霆舟,而他看着她的伤口流血溃烂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