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发事件中的应急处理,是勇敢的冲出去牺牲自己,还是当缩头乌龟,这个,确实是公安和军人,必须具备的一种勇气,但它藏在骨子里,不到事发,没人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
这么说,付敞亮当兵的时候害死过战友吧?
这样想着,贺译民又从武警大队出来了。
当然,这天晚上,等香喷喷的葱爆羊肉加榆钱饭到他嘴巴里的时候,又是回过二道锅的啦。
但是,似乎热过的榆钱比刚蒸出来的还香,也真是奇哉怪也。
最近是公安和武警联合组织,全部都是针对大批知青回城,以及大批军人复员后的社会动荡的。
工作忙,贺译民也只睡几个小时,就起来,又去加班了。
在孩子们这儿,对于超生和斌炮来说,哪怕陈月牙再解释羊肉是付敞亮送来的,小家伙们当然不信,而且根深蒂固的,他们认为,那羊就是贺帅弄来的。
贺帅其实可以解释,但是,少年遇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难题,最近无暇分心这些事儿呢。
那个鲍启刚吧,不但没有因为挨打而收敛,最近是越来越坏了。
他不欺负男孩子了,总是盯着苏来娣欺负。
这事儿,贺帅要告诉他爸爸也行,毕竟他爸就是公安。
但是,苏来娣专门擦掉了俩人桌子中间的三八线,而且,苏来娣家妹妹那么多,家庭条件其实特别紧张,但是,她用自己捡来的糖纸,叠了一大串五颜六色的小星星,悄悄塞到了贺帅的课桌里,上面还写着:送给你妹妹!
小男孩和小女孩嘛,虽然别扭,而且贺帅依旧嫌弃苏来娣,但是,当苏来娣搓着手,悄悄跟他哭着说,要是事情传出去,她就完蛋了的时候。
贺帅还是跟个男人一样,把这事儿就给担下来了。
从这天开始,每天放学,贺帅都会远远跟着苏来娣,直到看着她回家之后,才回自己家。
但是过了几天,贺帅就发现,鲍启刚没有跟踪苏来娣,但是悄悄的,又开始跟踪钢厂那边的另一个小女孩了。
那个小女孩跟苏来娣一样,同样是家里姐妹比较多,自己性格又内向,而且呢,在家还属于几乎没人关注的老二。
得,既然是公安的儿子,贺帅的身上就流着跟他爸爸一样的血。
那么,他又悄悄的跟着那个小女孩,专门送那个小女孩回家。
但是一来二去,贺帅累啊,就他自己,还有俩弟弟,一个妹妹呢,而且,鲍启刚的事情他又没法说出去,这可怎么办?
天下第一帅,聪明绝顶的贺帅,给这件事儿弄的精疲力竭不说,真是每天回家的时候,看见胡同口等着的斌炮和超生,都忍不住大哭一场,有时候甚至想,不如直接跟鲍启刚决以死斗,把他给打死算了。
这一切,有个小女孩全看在眼里,那就是福妞。
知道一切的福妞,也为贺帅捏着一把汗,有时候甚至想,贺帅干嘛跟鲍启刚过不去啊,那个家伙除了大人,孩子们是拿他没办法的。
至于被欺负的小女孩是谁,这个福妞不关心,只要鲍启刚不欺负她就好了。
这不,今天贺帅回到家,斌和炮去写作业了,就连七妹都不在,只有超生一个人,一手鸟笼子,一手兔笼子,坐在胡同口,边等他,边打瞌睡。
“为什么不在家呆着?”贺帅问。
超生今天看起来挺不开心的,嘟着小嘴巴说:“因为胡同里发生不好的事情啦,我担心你呀。”
“什么不好的事情,跟哥哥说说?”贺帅说。
是的,胡同里发生了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贺帅终于,把鲍启刚那个小人渣,给解决了!
第66章 66
“胡同里来了一条病狗, 咬了一个老爷爷,我怕它会咬你呢?”超生嘟着嘴巴, 颇为忧郁的说。
“什么叫病狗?”贺帅问。
“什么病狗, 是疯狗, 这俩孩子怎么还在大街上,赶紧回家去, 不要再到外面来乱跑了!”秦三多扛着一根棍子,带着胡同里的几个大爷,正在四处转悠, 看见超生和贺帅, 连忙说。
“秦伯伯,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贺帅问。
秦三多说:“韩家胡同的老张头,前两天给只吃垃圾的狗咬了一口, 当天夜里就开始学狗叫,水不喝一口, 饭不吃一口, 还咬人,今天一早送到医院,医生一诊断,说是狂犬病, 那条狗必须给打死,不然后患无穷。”
“你们找着狗了吗?”贺帅又问。
王大爷摇着棍子说:“还没找着,现在,咱们也只能把所有的狗全死, 谁知道哪一条是疯狗呢?”
听到这儿,贺帅的心里是真的后怕,超生一小丫头,天黑黑的,坐在胡同口等他,要给疯狗咬了还了得?
“你也得赶紧回家,下回要敢再在胡同口等哥哥,我打你小屁股!”贺帅说着,把超生给背了起来。
“病狗狗不会咬我的,因为我是小人参呀。”超生可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为什么它不咬你?”贺帅问。
超生伸开自己光秃秃的小手掌,盯着只有她自己才能看见的小须须说:“你看嘛,因为我有小须须呀!”
得,这就是个傻丫头。
贺帅亲了一下她的小手掌心:“那你知道那只病狗在哪儿吗?”
贺帅问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没想过超生能知道,这就是个小傻丫头,能知道啥?
超生对于整个世界的好和坏,有一种天然的感应,尤其是动物。她闭上眼睛,伸出自己的触须感受了一下,说:“不行,胡同里人太多啦,我找不到它”
“那就赶紧回家,睡觉。”贺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