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牙转身就堵在洞口了:“都别声张了,要再吵下去,给这帮人听见,那都是为了钱连血都卖的人,小心他们把咱们全杀了,抢走银子呢,你们咋办?”
到底都是妇女,而且还胆小,刘玉娟和邓翠莲一听,也是一屁股坐到了洞口,就把洞给堵上了。
别看光天化日,毕竟大郊区,而且现在的世道确实比前些年乱得多,这种乱还是一种,犯罪分子就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乱。
所以呢,妯娌三个再加几个孩子,就跟守着一座银山似的提心吊胆。
偏偏这时候,刚才从墙的另一边绕过去进了圈院子,跟陈月牙完美错过的付敞亮转了个大圈儿,又从另一边走过来了,同时,喊了一声:“嫂子!”
三个女人带几个孩子,同时给吓了一跳。
但抬头一看,首先看到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军装,几个女人同时哎哟一声:“可算来了个救命的!”
“嫂子,我有个事儿,得跟你商量一下?”付敞亮说。
这时候别的事儿全闪一边,陈月牙指着洞口说:“里面有银子,赶紧给我挖。”
银子?
得,付敞亮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他爸到了武警大队,要直接当着大队长的面撕他的档案。
但是,银子比那事儿更重要,而且,付敞亮这人的性格就是,别人的事情,一定比自己的急,可以委屈自己,但绝对不会让别人着急。
他扛起锄头,就开始挖银子了。
土坯墙这东西,年代久了之后基地会被腐蚀掉,付敞亮拿着锄头的时候,就觉得这墙不对劲,有点晃悠。
而这时,贺雷和斌炮还在墙底下蹲着呢。
预断就在一瞬间,贺斌本身就是属兔子的,一有风吹草动他都能感觉到,突然拉起贺炮,起身就跑。
但贺雷傻啊,还在墙角坐着呢,是叫付敞亮一把抓起来,然后给扔出去的。
邓翠莲看这个当兵的好端端儿的把儿子突然一把甩了出来,张嘴刚想骂人,就被付敞亮整个儿扑倒在地了。
那堵土坯墙哗的一声,整个儿的倒了,露出一道深深的地道来。
“这要雷子刚才不跑,没命了吧?”邓翠莲给扑倒在地上,这时候才哇的一声。
陈月牙也才反应过来,刚才为啥贺斌突然拉起贺炮就跑,是因为,那孩子就跟只兔子一样,风吹草动他先觉,别人都是七窍,他有八窍,比兔子还警觉,还跑的快。
哎哟喂,几个女人又一回差点给吓死。
孩子们也给吓的,全部缩到了一起,墙倒了,要墙到人,就是一条命,没砸到人,大家也是劫后余生式的庆幸。
好吧,超生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了,墙似乎给她挖塌了,而墙里面藏着的,也不是松鼠,而是一种叫银子的东西。
看大家全乐的跟过年一样,超生也跟着一起乐,但其实超生的心里有点遗憾和委屈,银子哪有松鼠好啊,她厥着屁股挖了半天,是想要松鼠,不是想要银子呀。
这时候公安们也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全赶来了。
贺译民跳下自行车,左右看了看,说:“这地儿在明清两代都是粮堡,粮堡里怎么会有银子?”
“估计是藏在粮堡里的军饷吧,咱们看看到底有多少。”张大民掏出小手绢儿擦着汗说。
“孩子们都退后,这墙估计还要倒,赶紧退后。”刘故往外赶着人,拿绳子拉着警戒线。
贺译民率先跳下墙,他得先预估一下,看到底有多少银子,然后再考虑是把案子移交考古局,还是报到县委让市文物局的同志们下来收东西。
这一跳下去,哟呵:底下整个是一条走廊,墙全是砖砌的,里头堆的满满的,全是银锭子,再看砖墙上,隔几步,就会有雕在砖上的丰绅俩个字儿。
所以,这怕不是大贪官和坤家的银子吧?
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上报县委,就说咱们发现清朝时的银库啦!”贺译民从里面丢了一锭银元宝出来说。
张大民回头,看陈月牙妯娌看起来不咋高兴,悄声说:“甭遗憾了,这种大财一般人的八字震不住,不过东西是谁发现的,咱们报上去县上肯定要奖励,这回的奖励,估计大的不得了。”
几个女人指着贺仝,贺仝指着贺帅,贺帅却指着还在期盼着松鼠的小超生:“她!”
“说吧丫头,你想要啥奖励,叔叔回去上报的时候,把你的心愿写上去。”张大民说。
邓翠莲教超生:“钱,至少两千块。”
刘玉娟教她:“要米票,面票,肉票,尤其是大肉票,比啥都值钱,就要那个。”
超生举着小拳头,酝酿了好久。
刘玉娟和邓翠莲交换一个眼神,大富大贵,全在超生的嘴巴里,她说不定能喊出五千块来。
结果超生脱口而出:“松鼠,我要一窝松鼠。”
邓翠莲和刘玉娟给这孩子朴实的理想差点没给打击的晕过去,咋会有这么傻的孩子哟。
“松鼠恐怕不行,让你哥给你抓去,叔给你申请钱吧,看能申请多少。”幸亏张大民一句话,又给几妯娌重燃了希望。
要不然,真的县委奖励一窝松鼠,她们妯娌三得哭死在服装厂。
付敞亮吧,一而再再而三,本来以为今天能跟贺译民俩口子交流一下,让他们替自己说服一下父亲,结果呢,谁能想到成衣厂会有银子?
而且还是清代的大银库?
人两口子现在都特别忙,他也就不好意思再张嘴了。
而且,估计现在他爸已经到清水县了,他必须得去见他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