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明天,苏爱华再闹个别的妖蛾子出来吧,那超生的有往哪儿搁啊。
不过,苏爱华吃完小面包就睡下了,陈月牙看了贺译民一眼,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也说:“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回家,回家睡觉吧。”
小帅也打了个哈欠:“是该睡觉了,薛云芳,赶紧去洗澡,你先洗,我后洗。”
老八觉得纳了闷儿了,刚才大家都在反对他姐结婚的事儿,怎么这会儿,大家都要睡觉了?
不过,这并不是老八发现的,最奇怪的事儿。
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老八从梦里醒来,根本没背过的单词,就跟那池塘里的小鱼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游来游去,一整本书上的单词,他就是合上书,都能完全背得下来。
这不可能啊,他最差的一直都是英语啊。
老八都想尖叫了好吗?
当然,今儿一早,超生说好了要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老八最关注的事儿,就是要看看,苏爱华还会不会再闹。
这不,牙都没刷脸都没洗,从家里跑出来,他就直奔盛家。
冲到盛家门口,迎面撞上个男人,吓了老八一跳。
他们属于部队,但盛海峰很少穿军装,今天穿着橄榄绿的军装,目光扫过来,一阵寒气,倒是吓了老八一跳,居然没敢闹腾。
就这样,老八给吓住了。
“海峰,要去扯证儿了吗,会不会太急了点,你看妈啥也没给你们准备,这房子也没收拾,这怎么好意思让超生住到咱们家来?”苏爱华从门里跟了出来,穿着睡衣,围着围裙,显然是早起在做早饭。
老八心说我没看错吧,这个阿姨不是唱了小半年的大戏了,怎么突然就变成正常人了?
“我们自己去,一会儿回来自己收拾房子,您再去睡个回拢觉吧。”盛海峰说。
苏爱华揉着脑袋,原来的记忆有,但是,记忆里,总觉得自己疯疯颠颠的。
而现在呢,她身体变舒服了,听说儿子要结婚,高兴的不得了,早起匆匆忙忙给儿子弄了点饭,这还连自己都没收拾,儿子要走,当然得忙前忙后。
“民政局离的远着呢,你就这么走着去啊,把车开上,我给你找钥匙。”苏爱华跟在屁股后面说。
盛海峰接过车钥匙,这不要敲超生家的门。
苏爱华手里拿着一把锅铲,也特别的忐忑,才两分钟人家没开门,她就着急了:“别笙笙生我的气,不去了吧?”
盛海峰当然也紧张,也激动,昨天晚上超生走的时候跟他约好的时间,别不会,真的她生气了吧。
清了清嗓音,盛海峰喊了一声:“贺笙笙?”
刷的一下,门开了,从门里露出超生一张脸来。
老八得说,小盛哥哥英武帅气,但是他的超生姐姐,不叫美翻了,而叫美的不要不要的。
她穿的,是她们单位的小公装,白衬衣,窄窄的小西装,下面是长裤子,头发扎成了小马尾巴,又青春又漂亮,简直热情洋溢的。
“嘘,别吵啦,我爸我妈和我哥他们还没醒呢,走吧,咱去扯证儿。”超生笑着说。
“那早去早回,今儿中午,我给你们做饭吃。”苏爱华扬着铲子说。
那不,看超生和盛海峰俩上车走了,苏爱华回头问老八:“中午想啥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这阿姨不是整天捧着个胸膛哭哭叽叽,突然之间,居然要给他做饭吃?
“这么着吧,走,咱买菜去,我给我拎菜,知道菠萝咕噜肉不,那个啊,我做的特别好吃,但是得早起,选点儿好肉。再买只鸡,骨头炖汤,用鸡胸肉做个糖醋里肌,我觉得吧,糖醋里肌就得鸡胸肉做出来才好吃。对了,还有炸肉片儿呢,裹上糖浆,炸的脆脆的,那也好吃啊。哦对了,走,你跑快点儿,咱再去挑只大肥鸭子,没吃过自家烤的烤鸭吧,我的烤鸭可是一绝,咱买只最大的,到时候也不要甜面酱了,就拌着白糖……”
老八啥也没说,跟着苏爱华一起,帮她拎菜去了。
要说原来那个总是哭唧唧爱唱戏的苏阿姨为什么哭上几个月,盛伯伯也不烦她,老八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阿姨,但凡心情好的时候,总能把日子过的热热闹闹,就好像春天公园里开的满满儿的,那花儿一样。
当然,盛成也是这个想法。
他那爱人,是多愁善感,但也跟四季一样,只要你能熬过她的风雨,过后的彩虹,总是那么的浓艳照人。
不过,除了贺译民,并没人知道,超生昨天晚上办了多大一件事儿。
真是奇了怪了,他也有年龄了嘛,怎么昨天晚上,一晚上来了三次?
“要说上一回这么着,似乎还是超生给我喂了她好多指甲的时候呢。”贺译民摸着腰说。
更加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腰居然也不酸。
他挺惊讶的,陈月牙却见怪不怪,听见超生悄悄溜出门了,反而颇伤感的来了句:“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这么着急的想嫁人,留都留不住,唉!”
人嘛,娶儿媳妇的时候都欢天喜地,嫁姑娘的时候,谁能高兴起来?
不过,人的一生可不都是这样,曾经,娶薛云芳和秦七妹的时候,陈月牙也曾乐的合不拢嘴儿呢,这样想想也就想通了。
这俩口子目前为唯一操心一点,就是不知道苏爱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随着苏爱华的一顿饭,他们俩的疑虑,就会被打消掉嘛。
今天是周五,10月16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所以来领结婚证的人并不多。
一进门,就他们俩。
而办理结婚手续的,是俩挺年青的男同志,从他们尚且飞扬的眉角来看,就是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一中年妇女正在手把手的,教这俩人怎么操作电脑呢。
电脑得热机子,一小伙子就把他们俩的证明全收走了。
“贺笙笙?是外交部那个贺笙笙吗?”一小伙子看了会儿档案,抬起头问。
超生已经见怪不怪啦,笑了一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