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看到二楼栏杆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满目柔光。
锦瑟坐在马车里,才拐弯过来就戛然停下了,他掀开帘子循声望去,一个十叁四岁的少年挡在马车前拦住去路,普通一声跪在无影脚下,不停地磕头,哭喊着求无影买下自己,少年浑身湿透,头发散乱,脸上有些脏渍,但能看出长得眉清目秀。
一个中年男人跑过来拖少年回去,嘴里骂骂咧咧,少年拼命挣扎恳求无影救他,看到锦瑟从马车里探望,便大声向锦瑟求救,哭地撕心裂肺,喊着他可以干活,干很多活,他不想被卖去当小倌,求求锦瑟救救他。说着就被中年男人拽远,最终拖进宝月楼的大门。
马车前进起来,渐渐走远,锦瑟放下帘子,心内震动。这少年与当初的自己一样,也是这般慌乱地向人求救,可他要幸运多了,最后被秦府买走,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四年。
锦瑟两手放在膝上,捏起衣衫,他不知道自己想方设法离开宝月楼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说宝月楼是狼窝,那秦府就是虎穴。
雨停了,马车来到秦府,无影带着马车从侧门进去,一路弯绕,终于穿过竹林,然后停下。
锦瑟从马车里下来,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晴了,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来时的雨像是一场梦,但地上确实是湿漉的,太阳高悬,不远处的湖面泛起粼粼波光,一片静好。看着眼前的木楼石桥,之前一直希望逃离的地方,现在反而变成他的庇身之所,而这是他一心苦苦求来的,多么讽刺。
走上石桥,踏入木楼,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锦瑟没有停顿,抬腿走上楼梯,一步一步似千斤重。从今天起,他要栖在这笼里,心甘情愿地成为笼中雀。
走到叁楼,推开门进去,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这里新添置了些东西,看样子是想将他长禁于此,走到里屋,梳妆台前排着两个托盘,依旧是胭脂首饰之类。锦瑟看到这些,就想起自己这叁日来都付出了些什么,付出了多少,才回到这里,心酸耻恨一一涌上心头。
伸手轻抹流下的眼泪,他将这些东西都分别包入两个包袱里,出门找到无影交给他,无影不要,锦瑟解释,是求他去当铺把这些首饰换成银两,到宝月楼赎了那个拦路的少年,无影目光闪了闪,最终收下。锦瑟又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把另一个包袱交给莺歌,就是送他出宝月楼的那个男子,包袱里都是些胭脂水粉。无影见答应了一件,也没有理由再推第二件,于是就都收下了。锦瑟弯腰作揖,郑重地谢过无影。
一晃眼天就黑了,锦瑟坐在书桌边暗自伤神,傍晚来人送了饭食,上了灯,可他没有胃口,也不想动,在这里坐了许久。想起莺歌送他的礼物,锦瑟便起身去找他的包袱,才看到之前无影放到外屋桌上的包袱。
打开包袱一看,衣服下面藏着一本书,书面上写着“修身秘技”,锦瑟觉得奇怪,莺歌竟然会送自己书籍,便翻开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是本春宫图集。
门突然被推开,锦瑟惊慌地一个手抖,掉了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时还好死不死地摊开了内页,秦子赢俯身捡起这本“秘技”,锦瑟连连向后退,脸都烧红了。
“今晚便来试试这本秘技,如何?”秦子赢翻了翻书,挑唇邪笑道。
“……都听公子的。”锦瑟咬咬唇,垂下眼帘,睫毛微微抖着。
见锦瑟乖巧顺从,秦子赢心情愉悦得很,扔下书横抱起他就向卧室走去。
云雨时动作也罕见的温柔了些,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逼问锦瑟可觉得舒服,锦瑟被他欺负地没了边际,也无力隐藏,被逼地如实告诉了他,结果本欲结束的欲火又复燃起来,再次冲进他体内大力耸动……
这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对两人的心境发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