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身后老旧的木门被人从里打开,发出年久失修的声响,锦瑟站起来就想跑,却猛然冲的眼前一黑,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
“锦瑟?”打开门的男子惊叫道,满是惊喜的语气。
这声音……
锦瑟望向他,眼前的男子身着蓝衣,萧萧肃肃,面容清朗,褪去了浓妆华服,锦瑟有些认不出他了,但他认得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睛,是他熟悉的莺歌。
“你怎么来了啊?”莺歌喜道,笑着拉他进门,“怎么淋成这样,都成落汤鸡了。”
“谁啊?”锦瑟还来不及开口,又听到一道凛冽的男声。
男人从茅草屋里走出来,锦瑟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这人……竟是月芜?
“你,你们……”锦瑟惊地失了魂魄,竟久久问不出完整话来。
“对不起啊锦瑟,之前对你撒了谎。”莺歌有些愧疚的笑了笑。
“那在宝月楼……”锦瑟还是不敢相信,之前在宝月楼里听闻莺歌月芜两位头牌争奇斗艳若干年,难道也都是假的?想起莺歌曾说他的意中人是个穷酸书生,其实他这谎编的粗糙,稍微一深思就能察觉到纰漏,来宝月楼寻欢作乐的,怎可能是清贫之人?
“隐瞒他们的障眼法罢了。”莺歌对视一眼月芜,笑的娇媚。
“好了,快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莺歌拉着呆愣在原地的锦瑟进屋。
厨房里,莺歌依着锦瑟生了盆火,拿给他一条干布擦拭,又煮了碗姜汤。衣服架在火盆旁的木杆上烤着,锦瑟身着肚兜坐在衣服遮挡的这面,等到头发衣物都干了,他也就要走了。
莺歌背对着锦瑟坐在那头的矮凳上,隔着有段距离,问锦瑟要去哪里,为何要走,又提到秦子赢,见锦瑟一言不发,他也就没再追问了,只说日后若是得空,一定要来这里找他叙旧。
锦瑟笑了笑道了声好,问起他和月芜的故事来,没想到一向豪放不羁的莺歌竟羞涩起来,零零散散的讲不清楚,锦瑟只大概明白他与月芜十年前就相识了,一直互相暗恋,后来扯开了这层面纱,为了掩人耳目才演戏争斗,月芜向他起过誓,一定会赎他出去。
莺歌甜蜜的回想着满是月芜的往事,锦瑟心下一阵颤抖,动容不已,这二人竟在宝月楼里相爱,在那样的境遇下互诉衷肠,互相约定。别说是他,就连宝月楼的众小倌和老鸨也不曾发现过他们之间有何不妥。这么多年,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与挚友久别重逢,话总是是说不完的,不多时头发衣服已然干透,锦瑟穿好衣服,才出门就被莺歌拦住:“这粗料子实在不配你。”
又拽着锦瑟笑道:“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