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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姐,外面有谣传说……说……”杨特助脸色惊惶,嘴唇都有些发白,她一向成熟稳重,现在这副样子倒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慕凌菲懒散地歪倒在沙发里,支肘翻阅律法杂志,工作了一上午,她都有些恹恹的,听见杨特助说话,她连头都没抬,随口问道,“怎么了?支支吾吾的。”
“说是慕总遭了意外……”
杨特助一张脸惨了又惨,顿住了。
慕凌菲翻书的手一停,眼睛转了一转,知道应该是二叔那边有动作了,便坐直了身体,回身看向杨特助,“哪来的谣言?”
“是不是谣言已经不重要了,”杨特助苦丧着脸,“因为这个消息放出去,慕氏旗下几个公司的股盘就一直在跌,现在已经要到预警线了!”
“哈?”
慕凌菲眉梢微挑,“那就快派人去补充风险保证金!记住,别走慕氏的账,从那几个子公司账上走!”
杨特助点头,“嗯,我知道了!”
慕凌菲看她还杵在那里不动,疑惑道,“知道了就去做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菲菲姐,您难道不担心慕总吗?”
杨特助艰难地问了出来,论理,她一个外人问这样问题,实在是有些拎不清身份的嫌疑,但是她好歹也是跟在慕总身边好几年的老人儿,看见慕总唯一的至亲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难免有些意难平。
“如果担心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少了许多无用的纷争了,“慕凌菲起身,表情感慨地拍了拍杨特助的肩,“他是我的弟弟,他如果出事了,任何人都不会有我心急,但凡事总要有个事实依据,你懂吗?”
杨特助迷迷茫茫地从总裁办公室退出去之后,神情还是似懂非懂的,但却实实在在地了解到了,慕总这个姐姐的特别之处。
特别镇静,特别理智,特别的……特别。
料到他知道消息后,会耍手段,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真是蠢货,慕氏股价若是跌破,对他有什么好处?
慕凌菲撅着嘴唇,将笔夹在鼻子底下,埋首在硬皮文件夹里勾勾画画,干净的纸面上,很快出现了一堆简单的五瓣桃花。
还有许多思考时无意识画出来的小人,笑脸,各种各样夸张的嘴巴和眼睛。
慕凌菲乱涂乱画着,直到一道身影挡住了阳光,阴影温和地覆在纸面上,那人说话的语气更加温和,“你是小孩子吗?竟然画这些东西。”
慕凌菲笔尖一顿,霍然抬起头来,瞪着眼前不请自来的林非禹。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一个人解决得了吗?”林非禹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慕倾袂先生的代理律师,我来,是帮你忙的。”
“什么?”
慕凌菲竖起双眉,扯过那份文件仔细看了看,随后不可思议地瞪着林非禹,“遗嘱代理?”
“是的。”林非禹微笑。
“呵……”
慕凌菲向后一靠,手撑在自己的额头上,开始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可以啊,小袂袂,你也有立场这么不坚定的时候,当初不是还讨厌人家,转眼连遗嘱代理都找他做好了,做戏做全套?就这么信任人家?
男人的友情建立起来的速度,还真是快的令人发指。
慕凌菲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是一朵白色的桃花。
随后桃花从她眼前移开,露出后面比桃花还要灿烂的笑脸,“喜欢桃花?喏。”
“……”慕凌菲接过那桃花,又看了看桌上落下的剩余纸屑,“怎么弄的?”
她只会画桃花,却不会剪桃花。
因此对这东西还算是挺感兴趣。
“要我教你吗?”林非禹笑意盈盈地看着慕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