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善良?”
唐堂震惊地看着陆橘,不是他小肚鸡肠怀疑陆橘的心地,实在是他深切知道慕茜平时被娇惯成了什么样,也听说了慕茜挤兑陆橘的种种恶行,依唐堂看,陆橘趁机把慕茜给扔到深山老沟里都很可行,竟然还愿意借地方给她看病?
陆橘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我一点儿也不善良,我是恶毒的后母呢!”
其实这件事她也的确揣着小私心,毕竟她是齐娜的闺蜜,在任何有关于唐堂的事情都要站在齐娜闺蜜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
慕茜刚刚经历了巨大的人生波折,很容易产生雏鸟情怀将唐堂当做唯一的人生依靠,虽然唐堂这个不靠谱的情商为零,估计也不能怎么安慰人家,但陆橘却不敢忽视这雪中炭的力量。
唉……
陆橘一边扶着慕茜一边想,她什么时候也多了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算计一番,就算是做好事也要划清利害的心理呢?
如果说这是成长的代价,那未免也太沉重了一些。
好容易跟唐堂一起将慕茜给扶了回去,趁着医生给慕茜诊断的时候,陆橘跟唐堂道,“齐娜回国了。”
唐堂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全都喷了出去,还好陆橘早有准备没有站在他的正前方,否则就难逃被喷的命运了。
一口水喷完,唐堂才后知后觉地装智障,“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陆橘微微抬眉,“没事啊,闲聊嘛!”
唐堂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一眼陆橘,继续喝水。
陆橘又道,“毕竟你是齐娜的前男友嘛!”
噗……
唐堂又一口水喷了出来,这次不光呛水了,唐堂撑着腰呛咳了半晌,一边拿手指着陆橘,脸都被憋红了,“你……咳咳!你——”
‘你’了半天,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陆橘觉得唐堂想说的是‘你好狠’,陆橘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狠。
这厢三人退场,祠堂前的闹剧却并不算终止。
只是今天的祭祀大典却是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了,族中后辈都已经被遣散,留下的,只有慕老太爷和几位族老,还有慕凌菲跟慕倾袂。
慕九儿也被另外着人送回了别院。
祠堂后庭的议事厅里摆着几张太师椅,皆由技艺高超的匠人打造,每块木头的选材也都是上乘,是家主和族老们的座位,慕倾袂和慕凌菲此刻也坐在太师椅上。
慕老太爷作为慕家家主,坐在主位,关老在旁站着。
长桌两侧,族老们都面色凝重。
只有一名手拿顶级小叶紫檀的老者闭目养神,像是对此事没有任何见地,也不打算插手一般。
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慕五爷拧着眉左右看了看,一坐下之后就忍不住开口,“家主,您还在考虑什么,直接把他们杀了不就结束了,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来议事厅商议?”
慕老太爷敛眉不语,慕凌菲笑了一声道,“五长老,我都还没急着怎么处置慕容恒跟容国,你急什么?”
慕五爷脸色微变,“慕凌菲,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这里是长老议事厅,本来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是这样吗?”慕凌菲无所谓地耸耸肩,“照您的说法,我还不应该进来呢,现在不还是在这里坐的好好的?”
“你——”慕五爷被气得脸色铁青。
“您这么着急,总不会是想为他们求情,难道是怕其他的什么事情?”慕凌菲嘴角卷起的笑凌厉而张狂,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像是一把利刃插进了慕五爷的心脏。
的确!
事情已经无法更改,慕容恒虽万死也难逃其咎,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到议事堂来决断,需要启用议事堂的,眼下也只能有一件事——那就是,下任家主的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