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大喜大悲,來的分外突然。
我刚要嘲笑张玲喝了夏天的童子尿,我的手机就响了,拿出來一看,是木木來的电话,昨天晚上我给她发了祝福短信,她现在给我回电话,应该也是为了祝福,我拿起电话放在耳旁,原本期待中的欢呼变成冰冷的沉默,木木的声音有些变形,她对我说:“我要订婚了。”
“什么时候。”我问她。
“下午。”
“恭喜。”我犹豫了一下说。
木木又沉默了,我看了看天空中的阳光,对她说:“你要不要跟婉玉说话。”
“不用了,再见。”木木说。
尽管她说了再见,但是电话里却未传來忙音,我听着她的呼吸声,笑了笑说:“人生很长,希望你能伟大的走下去。”
“嗯。”木木放下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也放下电话,夏婉玉转头看了看我,皱着眉头问我:“木木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夏婉玉笑着说:“希望她别在出什么幺蛾子,对你对我对别人都好。”
我转头看了看在埋怨夏天的张玲,哈哈一笑说:“别那么嫌弃,童子尿灵验的很,辟邪避孕。”
“滚。”张玲恶狠狠的骂了我一句。
中午我们回到家里,张玲将夏天丢到沙发上,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夏天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情绪十分低落,张玲训斥了半天夏天,声称要将夏天的小弟弟割了自己炖吃了,吓的夏天嚎啕大哭,夏婉玉嗔了一句张玲,张玲才冷哼一声,哭丧着脸去洗澡,初一上午被尿了一脸,任谁心里都不可能舒服。
尽管这是个小正太。
中午夏婉玉做菜,我躺在卧室床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木木的电话來的有点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姽婳孙有波刚死,她就要订婚,尽管此事已经拖了一年,但现在得知这个消息,我心中依旧有点矫情,说实话,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是天之骄女,即便她对我有好感,我也不可能娶她,再者说,我跟夏婉玉关系这么好,我也不可能跟夏婉玉离婚,但不管怎么说,当一个喜欢你的女生要跟订婚嫁人,心中的滋味终归不好受。
夏婉玉系着围裙來到我的跟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眉头有些微皱,她的眼角已经出现鱼尾纹,这是不管用多少化妆品都弥补不回來的,这种东西,叫做岁月,夏婉玉开始慢慢变老,而我则正值郎当之年,依旧精力旺盛,这就是老妻少夫要面临的问題,尽管夏婉玉只比我大了六七岁,夏婉玉走到我的跟前,坐在床边说:“郝仁,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看着正色的夏婉玉,有些不解,心中产生一丝不祥的预兆,夏婉玉却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张玲对我说了一个秘密,她已经发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发现,但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张玲这个秘密,不要怪我。”
我眉头一皱,带着一丝不解。
夏婉玉犹豫了半天,又笑着对我说:“就这样吧,或许她也不会对你说呢。”
说了一通胡话,夏婉玉继续去做菜,而我则躺在床上思考木木的婚姻,未将夏婉玉的话放在心里,其实我不知道,张玲早上就是利用自己猜到的事,威胁了夏婉玉一张存有几个亿欧元的银行卡,当然,张玲不知道那张卡里有几个亿欧元,但是她却向夏婉玉透露了一点她知道的信息,而这一点信息,在夏婉玉的心里面,就等同几个亿欧元。
中午一起吃饭,饭后王颖丽要回家,夏天被张玲吓的要跟王颖丽一起走,王颖丽只好将夏天一块带走养两天,反正这孩子妈妈多,妈妈,干妈,大妈妈,小妈妈一堆妈妈,每个人家里都养几天,这孩子长大后就有出息了,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说不定以后也能遇到个林黛玉,王颖丽带走夏天,马晓丹却要去医院看杨洋,问我愿不愿意去。
我感觉有些累,哪里也不愿意去,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
而夏婉玉却站在碗池前面,默默怔神,不知为什么,她眼角溢出一丝泪花,这么些年,她容易吗,女人就应该这么自作自受吗,是她孙晓青不愿意回來,又不是我夏婉玉不让她回來,干嘛我自己要害怕,我干嘛要不安,夏婉玉心里的郁闷全部都化成泪水,浸湿她的衣襟,如今被张玲看穿,夏婉玉也不想赶走张玲,她甚至有点希望张玲能告诉我,告诉我真相。
张玲泡了两个小时,身上的味道才恢复正常,她围着浴袍从卫生间里出來,四周看了看发现人都不见,到了大厅却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声,张玲颤巍巍的走到跟前,却发现是夏婉玉一个人站在碗池前面咽唔,张玲看着夏婉玉站在那里,泪水浸湿她胸前的衣襟,她心中也有些难受。
莫名其妙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