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琦，悲伤值+666！”

“许琦，绝望值+999！”

包十一一边吃着饭，一边看见光幕面板上许琦冒出来的负能量值，心情非常好，尤其是看见许琦脸上的悲伤神情，他觉得饭更香了。

果然，负能量值就像罂粟鸦片一样，那味道真的是太爽了。

“许姨，看完了吗？看完了就一起吃一点吧，周韵带的这一家饭菜味道真的非常好。”

周韵听见包十一这句话，眉头一挑，有些疑惑地喃喃道：“没有吧，还是昨天那家饭店啊，没有变啊。”

许琦望着包十一，听见这句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她这边正难受，包十一却似乎很开心，追问道：“十一，你之前不是说这是个温暖的故事吗？”

“为什么最后，最后会这么残酷？”

包十一嘴角上扬，眼睛里满是笑意，看着许琦那纠结悲伤的表情，心里那只现出原形的黑天鹅精欢快地挥舞着翅膀，说道：“也有温暖的一面，你不是看了，原亮的爱情不就非常温暖感人？”

“你，你，你还好意思说……”

许琦感觉自己的心又被包十一捅了一刀，憋闷得厉害，郁闷地说道：“最后原亮的结局那么惨，那么绝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温暖，有的只是冰冷。”

“原亮最大的愿望，就是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然而这对于原亮来说却是永远无法企及的奢望，他只能在用彼此的光亮照耀下的黑夜艰难前行，为了生存，他付出了无法偿还的代价，最后雪穗就那样绝情地离去。”

“你告诉我这哪里温暖了，你说啊！”

许琦尽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但是有些话憋在她心里实在是憋得难受，真的难受极了。

然后，许琦又给包十一贡献了一股负能量值。

就是这样一股负能量值，真的让包十一感受到了许琦似乎要爆发了。

……

“淡定，冷静点，冷静点，许姨，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现在还是病人，我是病人。”

看着许琦那近乎压抑的咆哮质问，包十一觉得慎得慌，忙虚弱地说道：“咳咳，咳，不要太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许琦看着包十一，闷闷地说道：“十一，你为什么要这样写，这个故事真的是无法言语的绝望。”

许琦真的觉得自己心里憋得难受，那股压抑的绝望让她真的很难受，必须要当面说出来才能痛快。

“从亲手杀了自己的生父开始，原亮的人生便完全改变了轨迹，连同雪穗，他们也许只想守住自己的灵魂，只可惜到最后什么也没留住。没有任何幸福可言，彻头彻尾的绝望，连最后的一丝温情也被彻底抛弃，这真的是太悲哀，太绝望了。”

一旁的周韵听见许琦的话，转过头望着包十一，她也听包十一说过这个故事是悲伤又温暖的。

但是现在看许琦这样悲伤难受的样子，还有说的这番话，怎么看都不像是温暖的故事。

……

包十一看见周韵的目光，默默地往一旁挪动，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个故事我说了是悲伤又温暖的。”

“额，就是，你想啊……男主角原亮自小生活在畸形的家庭之中，父亲有恋童癖，母亲又与店员有私情，那些肮脏不堪的情形不止一次被原亮撞见，幼小的心渐渐被怨恨与绝望笼罩。”

说着，包十一自己都心虚起来。

就这样好一出的悲惨身世，简直和他的前身十一能够相比。

“但是——”

包十一望着许琦，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是，雪穗是此时原亮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图书馆则是两人暂栖心灵的避所。能想象到原亮拿着得意的剪纸给雪穗看，而雪穗静静地微笑着，那时的笑容不掺半点虚假，许姨，你难道觉得这份感情不温暖吗？”

“为了雪穗，为了那光亮，原亮甘愿以守护者的身份躲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保护雪穗，就算是雪穗结婚，要嫁给别人。原亮所做的一切，为了成就雪穗，让雪穗成为女王般的人物受人仰望。即便他，他牺牲了很多，一次次成为罪恶的实施者，背负着背叛、算计、救赎的枷锁，活在黑暗中……”

越说包十一就越觉得心虚，断断续续地问道：“额，额，就是这样，难道这样的原亮不伟大吗？”

“还有雪穗说的，我的天空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所以不怕失去。”

说到这里，包十一话语一顿，声音渐弱，他现在拥有了太阳，害怕失去。

……

许琦望着包十一，不满地说道：“那你怎么还让雪穗失去代替太阳的那份光，你还说这样是温暖的故事？”

“许姨，就算最后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就算雪穗她一次都没有回头，就算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不留一丝救赎，就算没有爱，没有守望，没有阳光，就算有的只是在黑暗中独自徘徊的两个孩子，一直困在那个肮脏的通风管道……”

许琦就那样盯着包十一，目光凌厉，像是在等包十一下一句话。

“就算，就算……”

包十一看着许琦那骇人的眼神，再也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那些话，他的良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额，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我坦白，我承认，我交代，这不是悲伤又温暖的故事。”

“这是个温暖又悲伤的故事。”

好吧，又是一个报复社会的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