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节(1 / 2)

揽月尊人微微蹙眉问道:“蔺玄之是何人?

尹重月刚想顺口说道那岂不是你的小徒弟么,脑海之中便忽然闪过一抹荒唐至极的念头。

他看向晏天痕,道:“你也不认识他?

晏天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从未听过此人。”尹重月道:“那蔺湛呢?”

晏天痕道:“他是我的养父,此时已经在九界了。尹重月喉咙一紧,瑟瑟地说道:“他的亲生儿子呢?晏天痕顿时更加莫名,道:“我爹爹哪里有亲生儿l子?我在他身边多年,都不曾知道他还有其他儿子,爹爹视我如己出,想来你听到的那个人是我吧

尹重月几乎想要狂笑,可他却又满心悲哀。

“你与揽月尊,是何等关系?”

“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啊。”晏天痕颇为担忧地看着尹重月,道:“尹前辈,这事你早就知道,怎么今日光是问些奇怪的问题?你……你没什么事情吧“这五洲结界,又是何人打开?”尹重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晏天痕摇摇头,叹了口气,眼中具是向往膜拜,道:“不知是哪里来的大能,他总是先我们一步拿到法宝,又以一己之力打开了结界,还不不留姓不留名,便消失得彻彻底底,我可真想亲眼见见他这等绝代风华之人啊…尹重月慢慢地抬起手,晃了一晃,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原来,蔺玄之曾经所说的抹杀,便是这世上所有人,都将他遗忘得彻彻底底,天地之间,再也无人记得起蔺玄之这个人的存在。可是,他又为何还记得?

尹重月走在长街上,只觉得天道喜怒无常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又想起蔺玄之嘱托他封了晏天痕记忆这一回事

其实他从头至尾,都只是在混淆视听罢了。

蔺玄之怕是早已知晓,一旦他解开五洲封印,他将会永远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这才是天道真正的“抹杀”。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茕茕独立,子子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化为天地一片虚无,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后世也再无他的传说,更无人再提及他的名字。

尹重月禁不住流了眼泪,他便说,蔺玄之对晏天痕那般珍之重之,又怎会舍得让他因他而难过悲伤?

这下倒好,晏天痕无论如何都不再会因“蔺玄之”这么个人而喜怒哀乐了毕竟,他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而其他人,也根本不可能再提起他来。抹杀地可真够彻底。都给算计好了。

原来,你早已将一切

尹重月蹒跚前行,天地空荡荡,却是无处是他乡。从黄昏走到落日,从落日行之月升,再从月升走到日出,就这么行行停停,不知走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有一天,尹重月忽然想起蔺玄之曾允他的那枚四方印还没给他。

尹重月动用了契约之力,忽而面前撕裂了一个黑洞,他想也不想便走了进去,来到了阔别已久的魂盘空间。

魂盘的水中,莲台盛开,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年轻男子躺在上面,他身材极美,每一寸都是天地造化之功,如同他那张容颜一般,一分不能增,一分不能减,让人见而忘俗。

尹重月先是一愣,紧接着猛然飞到了莲台之上,坐在男子身旁,道:“你竟是躲在了这个地方,我找了你许久,我以为你已经死了。”青年鸦羽一样的睫毛轻颤,缓缓分开,一双如同包括了瀚海星宇的沉黑色眸子里面,带了几分笑意。

天道总是会给人留有一线希望的。

尹重月盯着他道:“你是个能办大事儿的,对自己这般狠得下心的,我只见过你一个。”

蔺玄之笑了笑,却是没说话。

“我来找你讨要四方印。尹重月望着蔺玄之的眼眸,轻声说道。蔺玄之说:“待我恢复之后,再将四方印给你。”尹重月说道:“嗯,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跑了。”嘟囔完之后,尹重月闷声说:“算起来,我与你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前世便朝夕相对千年,今生还不知道要再面对多久。你说,我若是所爱之人是你,该有多好。”

蔺玄之浅笑道:“那我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尹重月骂道:“滚蛋,你和他比起来差远了。”蔺玄之道:“你与阿痕比起来也差远了。

尹重月:,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尹重月终究是笑了笑,松了口气,将额头抵在蔺玄之的肩膀上,轻声道玄之,这世上从今以后,除我之外,便再也无人记得你了。而我…我龙也没有什么挂记之人了,我们两人,如今都是一无所有,不妨我们结个伴吧。蔺玄之抬起手,轻轻按在了尹重月的后脑上。他道:“好。”

【全文完】

第491章 世子归来

金日照顶,光芒万丈,高耸入云的城门朝着两边大开,城头有人满目焦急地朝着远处望着

片刻之后,只见几个青年前后错落地骑着妖兽朝着城门冲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到了门口。

为首的那个红衣黑发的少年,手持一柄弯弓,另一只手紧握缰绳,骑着一字墨角万里神驹,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抹有些邪气的笑容,一马当先地冲进了城门之中。

其后还有几位丰神俊逸的年轻公子,各个都是朝气蓬勃,傲气满满。哎呀呀世子回来了,快去告诉王爷和王妃!城头上翘首以盼的王府管家连忙让身边的少年快速赶回去。

“好嘞!少年应着,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城楼。宽阔的白玉长街两旁的路人禁不住驻足欢呼,还有不少少女将手中的花朝着那神驹上的青年扔了过去,只是这些神驹皆是呼啸而过,花朵分毫落不到上面。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少女们的痴念。

方才那几人可真够器张的,紫帝天都城门之内,竟是敢骑着妖兽奔腾这到底是什么来头?”

旁边的人一听这话,便知道此人是从外面来的,便嘿嘿两声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几位可是皇朝最尊贵的几位小辈,那骑着赤色神驹的白衣少年,乃是顾君丞家的世子顾如玉,那骑着黑色神驹的黄袍少年,乃是祁小侯爷,最前面那位一一哼哼一-乃是当今烨王府上的小世子,晏天痕!听这三人的身份,那外乡来客禁不住倒吸口凉气,道:“竟是他们。”祁非情虽然跑得快,但仍是顺手捏了一朱朝他扔过来的花,还对着那个少女抛了个媚眼。

他扬声道:“你们两个真是太无趣了,跑那么快做什么?他们要送我花晏天痕在前面跑着,闻言却是一回头,勾唇笑道:“你若是不怕被围个水泄不通,你便慢些吧,反正我是要先溜了溜了祁非情说:“你直接回王府吗?

晏天痕说:“是啊。”

祁非情切了一声,道:“晚上出来玩丿儿吗?晏天痕说:“玩儿l个屁,我爹已经发令催了我三回,我这次回去肯定得挨顿揍,短时间内估计你们见不到我了。”

“哈哈哈一-祁非情笑得幸灾乐祸,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晏天痕扫了祁非情一眼,笑道:“你丫儿得意个屁,我父妃前些日子找了祁侯爷告状,说是你自己不思进取跑出去撒欢还非要带上我,听说祁侯爷这两天心情不大好

“卧槽!”祁非情的脸一下子绿了,险些从马上掉下来,他惊魂未定怒道:“你们是要害死我!

“哈哈哈哈哈!″晏天痕舒畅地笑了起来。

旁边顾如玉看着两人拌嘴相互拆台,很是淡定地继续策马扬鞭朝着家中赶去。

快到内城时,忽而万花从空中而落,纷飞地粉色、红色轻盈地铺在地上,竟是铺成了一条花瓣铺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