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是觉得宋彦承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宝贝,谁见了都想把他揣回窝是吗。
脑子有癔症是病,得治。
傅北瑧双手抱臂,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她本就比周诗绮要高一些,踩着细高跟时,更突显了她的身高优势。
她唇边笑意未消,慢悠悠地问:“妹妹多大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话里的讽刺意味昭然若揭,她根本就没想过掩饰。
周诗绮冷着脸死死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你,不是谁都有兴趣当个垃圾回收站的意思。”傅北瑧嗓音懒散,透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别拿你那些无聊透顶的想法往我身上套,懂了吗?”
“你——”
周诗绮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她正要反唇相讥,忽然目光一凝。
傅北瑧连根手指都还没来得及动,就眼睁睁地看着周诗绮突然摔倒在她面前,刚刚还有胆子跟她对着干的人好像顷刻间被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她往日里最擅长扮演的小可怜相。
周诗绮一手捂着脚踝,眼眸又娇又怯地抬起,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她像是受了谁的欺负,又碍于对方的威势不敢直说,连给自己讨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
傅北瑧心底里啧了一声。
得,她还真是民间老表演家。
她记得有次在宋彦承面前,周诗绮演的也是这一出,怎么过了两年,连个抬头掉眼泪的角度都不带换一下的。
还是不够敬业啊。
她不慌不忙,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下巴,还有心情点评一下周诗绮的表演:“你说哭就哭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眼睛要不要再红一点,不是要表现得像我欺负了你么,再惨一点才比较真实吧。”
傅北瑧回头时,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只宋狗的准备。
但她想错了,周诗绮并非要把同一出戏在一个人面前演两次,而是直接换了个看戏的人。
她表演的对象,压根不是宋彦承。
是段时衍。
“……”
尽管觉得段时衍不可能像宋彦承那样看不出周诗绮是在表演,但傅北瑧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是小小的心慌了一下。
毕竟她刚才对周诗绮说的话,可不算好听。
该不会全被他听到了吧。
她站在原地,看男人一步步向她走近,他在她身侧停下,自然地握起她的手:“怎么站在这儿,忘了我在厅里等你了?”
傅北瑧一颗心落回原位,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涌起那份无法忽视的喜悦。
她无辜地冲他弯起眼睫,撒娇般抱住他的手臂:“没有,遇到一些事耽误了,你别诬赖我。”
“嗯,回去了。”
“好啊,对了,我刚才看见予橙给我发消息……”
周诗绮咬着唇,看那个矜贵俊朗的男人牵着傅北瑧的手往外走去,即便视线偶尔从她身上扫过,也被他很快带了过去,就像这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那样。
她的所有表演,对他来说,像是一粒不起眼的沙砾,拙劣到根本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周诗绮表演失败的最大原因——她,小茶见大茶!
第四十八章
从宴会厅出来,室外夜幕降临,夜间的风带着属于秋日的气息拂过傅北瑧裸露在外的小腿,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好在她很快坐进段时衍车里。
车子一路开过宴会厅外停泊的一辆辆豪车向外驶去,顾予橙在厅里等了半天不见傅北瑧出来,就差跑去洗手间一间间敲门时,终于等到傅北瑧发来的信息:【和段时衍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发完这一条,她将手机倒扣着放在膝上,明面上是在看车窗外的夜景,眼神却始终没找到焦点。
傅北瑧平时很少有后悔的时候,但今天这出,她回想起来还真有点悔。
失策了。
反正周诗绮已经把戏演成那样,她还不如真推她一把算了,怎么也不算白背了这口锅。
不过……既然段时衍没有掉进周诗绮设的圈套里,那么她好像也不算太吃亏噢?
这么一想,傅北瑧觉得自己的心态顿时平衡了不少。
她悄悄将目光转到段时衍脸上,又看看前排的司机。
司机正专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盘盯紧周围的车辆,似乎没有闲心去注意后排两人的样子。
傅北瑧定了定心:“关于晚上你看到的事,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有问必答,过期不候啊。”
她还是很想知道,看到周诗绮那么卖惨,段时衍心中会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