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至都能感觉的到，周希尧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能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双腿一点力也撑不住了。

沈冬至很冷静，在确认没法将他扶起来以后抬头大喊。

“医生呢！叫医生过来！！！”

眼看沈冬至膝盖都磨红，周希尧心里也心疼她，其实最近他需求的药量越来越大，早上起床时也经常感觉双腿发软，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今天真的就这么倒了，而且还是在他的宝贝那么需要他的时候。

他轻拍沈冬至握住他的手，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没事，别担心。”

沈冬至将他握得更紧，秦琛就站在两人身后，他想他的梦确实该醒了，因为如果沈冬至真的有他的孩子，她决不会这么不顾自己的跪下去，根本不考虑会不会摔倒。

医生来得很快，沈冬至赶紧让开，让医护人员把周希尧扶上担架，然后拍了拍裙面想跟着过去。

——秦琛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周希尧有医生照顾，沈冬至就安心了，她知道秦琛的性格不可能罢休，便转头嘱咐盛怀宣。

“怀宣，你跟过去看看，有事给我打电话。”

盛怀宣也是知情的，当即应道：“好，别担心。”

谭润深一直在观察秦琛。

*

没了其他人，周围迅速安静下来，秦琛拉着沈冬至往那另一边走，转过走廊转角来到一片空地，谭润深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没有跟上去。

这里采光很好，光洁的地板上洒着大片阳光。

四目相对，沈冬至任由秦琛握着她，秦琛亦不放手，两人的呼吸都慢慢平稳下来。

“你没有怀孕？”秦琛一字一句。

沈冬至脸上的神色平静到异常。

“对，我没有怀孕。”

砰得一声，秦琛感觉自己的心寸寸裂开，像冰裂一样分出无数道裂痕，每道都疼得无以复加。

那些他曾经的美好想象也都一瞬间化成了沙，湮灭在空气中。

“为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如常。

“因为我要保住金杉。”

很合理的理由。

假如是其他人，此刻或许会问沈冬至一句，沈冬至，有没有那么一秒，你真的想过怀上我的孩子？

但秦琛不会。

因为他已经从沈冬至眼底看到了答案。

或者说他早就看到了答案，从那晚她眼底对他的那丝恨意消失开始，从她坦然的对他笑着说对这是他的孩子开始，她就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了。

她想的只是给他最后一个梦，给两人的关系一个句点，然后各自天涯。

唯一让她惊讶的，大约只是他提前发现并结束了这个梦。

——秦琛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