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男妇 焦尾参 2030 字 10天前

“是兴盛财庄的小章老板。”旺财说,“小章老板这次出来坐的是西洋车,从前他出门都是坐的马车。小的听他们家的司机闲谈,好像大章老板病的还挺严重的。”

顾心钺的神情总算有了变化,扯了嘴角露出一个转瞬而逝的微笑,“行了,我知道了。就把他安置在水云天,安排一个老实本分的小厮去伺候他。饮食用度照一等丫鬟的份例。”这话是对二管家说的。

“是。”二管家点头应是,又询问顾心钺,“要不要让他来给太太磕个头。”

顾心钺总算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短暂的撇了一眼二管家,就这不轻不重的一撇,二管家顿时觉得背后冷汗都淌成水了,连忙不住的弯腰认错说,“是我说错话了,他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叫到太太面前来还怕污了太太的眼。”

“没事就出去吧。”顾心钺翻了一页书。注意力又放到书本上。

紫葛送二管家和旺财出去,旺财走在后头,紫葛偷偷给他递了一个小荷包,“这是太太赏你话回的好。”

“谢太太赏,谢紫葛姐姐。”旺财小声说。

出了顾心钺所在的锦绣园,过一道回廊,见回身看不见锦绣园了,二管家才敢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额头的汗,“你小子不地道啊,踩着我往上爬呢。跟我说的简单,在太太跟前你倒是说的详细。怎么,见在老爷跟前出不了头,就想着来巴着太太?”二管家对旺财说,“趁早省省,太太身边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心腹,还能用你这个毛头小子?”

“叔叔冤枉我了。”旺财叫屈说,“叔叔你没问我,我怎么知道哪些当说哪些不当说。在太太面前,我那是紧张的。已经不能分辨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股脑就全都说了。”

旺财从兜里拿出紫葛给他的荷包,“这是太太赏的,叔叔接着,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孝敬。”

“行了。”二管家把旺财的手推回去,“我要是收了你这点赏银,回头你那娘还不得把我房间屋顶闹翻。太太赏你的你就收了。只求啊下次有什么事,你也一股脑的都告诉我,让我不至于在主子面前丢脸,我就谢谢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汇报的仔仔细细。”旺财说。

曾妈让黛眉开了窗户,把香炉端出去熄了,“这亡国灭家才多久的事,现在又是一片歌舞升平。爷们儿也有兴致捧戏子姐儿了。”曾妈碎碎念道。

“暖风吹得人欲醉,直把京都当旧都。”端着点心进来的银朱正好听到曾妈这句话,就调皮的回道。“可是少爷,明明就是一个地方啊。”银朱问顾心钺说。

“虽然是一个地方,可是旧都曾经是王朝的帝都,而现在京都只是群雄割据的一个州而已。”顾心钺看著书淡淡的说。

“少爷,休息一下吧。”曾妈对顾心钺说。

顾心钺放下手里的书,捏捏鼻梁,“什么时候了?”

“快晌午了。”曾妈说,“姑爷今天不回来吃中饭,老太太说让在自己房里吃,丁香今天买了牛肉,少爷想怎么吃?”

“不拘什么菜式,多点辣椒就行。”顾心钺说。“做点一口酥,我晚上去吃饭前吃几块填肚子。”

“少爷,你得少吃点辣椒。”曾妈说,随即话风一转帮着说,“这家的厨子做菜酱油也放的太多了,好像什么菜多放点酱油就是道好菜似的。我在边上看着就吃不下,真委屈少爷了。我让丁香卤点牛肉,晚上回来做个牛肉面做宵夜怎么样?”

“如果那个讨厌鬼不跟着回来,就吃这个。”顾心钺说。

“少爷,你真不打算和姑爷同房了?”曾妈劝说道,“既然都嫁了。”

“此事暂且不议。”顾心钺说。

☆、第2章 老爷耍无赖

西洋钟当当当的响了六下,沈李氏从假寐中醒来,“老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书房呢。”沈李氏的丫头春芽回道。

“二老爷呢?”沈李氏问。

“二老爷在练拳。”春芽说。

“小姐呢?”沈李氏问。

“小姐和朋友出去逛街了,应该快回来了。”春芽说。

“嗯,吩咐下去,六点半开餐吧。”沈李氏说完又继续闭眼假寐了。

六点二十,沈家的几位主人都出现在主楼的大客厅里,沈雀鸣拉着沈李氏看她今天买的东西,沈雁飞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沈鹤立却在主楼门外等着。

紫葛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顾心钺不急不忙的走在后头,曾妈和黛眉在他后头跟着。顾心钺老早就看到沈鹤立在门口站着了,他当看不见,依旧是徐徐的走着。直到在他面前站定,“老爷——”

“进去吧。”沈鹤立说,他今年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已是一方商业霸主,不同于温室的花朵,他身上糅杂了年少成名的锐气和掌权者的气势,而少时打拼的痕迹同样留在他身上,个高,不胖不瘦,脱衣就知道满身都是腱子肉,剑眉星目,若顾心钺是俊美如迎风青竹,那沈鹤立就俊朗如山间青松。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也非常相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

“大哥,大嫂。”沈鹤鸣和沈雁飞起身叫人。沈鹤立点头,对沈李氏说,“娘,人都齐了,开饭吧。”

“母亲。”顾心钺叫人。

沈李氏对他一点头,气氛一下子变得怪怪的严肃起来。五个人到隔壁大餐厅坐下,下人们鱼贯而入上菜。

“鹤立,我听管家说你今天带了一个戏子回来。”吃饭前沈李氏对沈鹤立说,“你现如今是有钱了,但可不能学别人养戏子嫖姐儿的脏习惯。你爸一辈子青青白白,你要是学了坏去,我以后死了可没脸见你爸。”

“不会的,娘。”沈鹤立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