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我父亲已经跟夏国的高层达成了合作,他们要抓你回去,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赶紧离开,趁着我父亲还没来。”
“姬无痕,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清若筠有些崩溃,若不是他们,她的生活也不会变的像现在这样一团糟。
“祁芸儿,我最后告诉你一次,这次我父亲是动真格的,他们跟夏国的高层已经达成了合作,你的另一个女儿清歌,她去y国执行任务,现在已经失踪了,你丈夫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名义上是去京都,实际是上是要出去找清歌。”
清若筠眼神微变,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恐慌,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我不会相信你,更不会跟你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夏国,姬无痕,你死心吧。”
姬无痕满心苦涩,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清若筠信任自己,他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前两天,他无意中偷听到了父亲的电话,这才知道父亲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让人偷偷去调查了清歌与清若筠的关系,甚至已经跟夏国的某些人达成了合作,势必要将清若筠和夜清筱带回来。
他相信,要是没有夏国高层的帮助,父亲想要在夜家带走清若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夜云霆已经被支走了,只要有人暗中相助,转移其他人的视线,那么父亲的计划很有可能得逞。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先去医院守着你的女儿,这里距离京都也只有两个半小时的飞机,等来两个半小时后,你可以给你的丈夫打电话,求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芸儿,求你,赶紧离开东陵市,离开夏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父亲,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去找你,打扰你的生活。”
姬无痕在姬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虽然因为父亲,他手中的权力不大,但毕竟是少族长,该有的威严也是有的,可是此时的他,在清若筠面前却显得那么卑微,他祈求着眼前的女人赶紧离开,远离是非之地,只为保她一份平安,可是此时的清若筠早已经被蛇咬的人,再也不肯轻易相信他。
清若筠的手不自觉收紧,其实心中已经开始动摇,她忽然想起了临行前,丈夫看见她是那一瞬间的慌张,但是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确实很可疑。
人是不能产生联想的动物,心中的某种怀疑一旦产生了,就会不断放大,她不想相信姬无痕的话,可是心底又有某个声音在告诉她,姬无痕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女儿清歌已经出事了,而她的丈夫正在去找女儿的路上。
她强自镇定,静静地看着姬无痕,“我凭什么相信你?”
姬无痕苦笑,“芸儿,我只求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就这一次。”
清若筠当着姬无痕的面掏出了手机,只是没等清若筠将电话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了,清若筠看着推门而入的人,瞳孔猛地一缩,即便是二十多年不见,她也不会忘记了眼前这人的脸——姬无痕的父亲,姬家的组长姬云天。
姬云天慢慢走了进来,他走得很慢,却带着迫人的气势,他的视线直直落在了姬无痕的身上,眼神里的失望化成了实质将姬无痕包围,压迫的他呼吸困难。
姬无痕也没想到父亲的动作那么快,几乎是他前脚到,后脚就跟来了,他将清若筠护在身后,看着父亲,慢慢垂下了眸,“父亲。”
姬云天冷眼看着儿子,“姬无痕,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果然没有辜负我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话里是浓浓的讽刺。
清若筠看见姬云天的那瞬间,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记忆中对姬云天的恐惧与怨恨几乎是瞬间涌上了心头,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看着姬云天,眼眶赤红。
姬云天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她,缓缓笑开,“芸儿侄女,多年不见,还认得族长伯伯吗?”
“姬云天。”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来,带着泣血的怨恨,“我当然记得,我做梦都想你下地狱。”
姬云天皱眉,似是不满,“出来这么久了,也该跟我回家了。”
清若筠盯着姬云天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的面庞,脑中浮现的是姑姑美丽的容颜,她的姑姑是上一任的圣女,也是最疼她的人,温柔、善良却多愁,从她有记忆起,姑姑就住在那座美丽的宫殿里,从来没有走出一步,她很喜欢这个孤寡,经常会去找她玩儿,姑姑对她很好,会给她唱歌,给她梳漂亮的辫子,给她讲故事,还会给她做好吃的。
但是姑姑的眼中常常含着悲伤,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小时候她不懂,问姑姑:“姑姑,你为什么总是看着窗外呢?”
当时姑姑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开口,“姑姑再看窗外的鸟儿,看它们自由自在地飞翔,姑姑也想象它们一样,可以在天空翱翔。”
那时她的年纪还小,听不懂姑姑的话,只是说道:“姑姑,那我让爸爸带你坐飞机啊,这样就可以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了。”
姑姑却抱着她哭了,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芸儿,姑姑希望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么快乐。”
后来,她渐渐长大,也渐渐明白了那座宫殿对于祁家嫡系血脉的女儿家意味着什么,她依旧时常去看姑姑,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以惊人的速度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