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扬知道儿子的痛点,靳修溟何尝不知道。果然就在他说完的下一刻,杜君扬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她最遗憾的是,她最看重的大儿子一点没有遗传到她,就连性子都不像,反而是她最厌恶的儿子跟她很是相似。
“冷景瑞,这段时间你休想离开半步,如果你还想要你的那个女朋友活命的话。”
靳修溟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冷厉的眸子起了雾色,“果然是你。”
“是我,现在她就在我的手上,只要你乖乖听话,在你大哥继承王位之前什么都不做,我就会放了她,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她就不同了,你若是不听我的话,那么她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你应该知道妈妈的手段的,对吗?”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让靳修溟的眼底瞬间变得幽蓝。
杜君扬忍受着手腕上钻心的疼痛,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果然那个女孩子是他的逆鳞。她笑得越发开心了,没想到她这个冷心冷情,甚至连血液都是冷的儿子竟然会对一个人这么在意。这样也好,有了弱点,她才能放心。
“我怎么能够相信,她在你的手上?”
“你不是已经肯定那次遇袭事件是我自导自演了吗?不妨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她,确切地说,是通过她让你听话,儿子,不要怪妈妈,要怪就只能怪是你自己暴露了弱点。”她的脸上是靳修溟记事以来看见的唯一一次的温柔,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得意。
靳修溟的手垂下,杜君扬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她站直了身体,笑盈盈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炫耀着自己的果实。
“最好不要骗我,不然冷希瑞即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也能让他走下神坛。”靳修溟的声音低沉而轻缓,语气温和,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
杜君扬眼底的笑意有瞬间的僵硬,只是可惜此时的靳修溟微微垂眸,没有看见。
房间里再次剩下了靳修溟一个人,他靠在椅背上,手轻轻抵在下巴上。他其实并不相信杜君扬的话,但是他不敢去赌那五分之一的可能,父亲没有了,他唯一拥有的就是清歌了,他不能、也不敢拿她的安危去冒险。
不就是暂时放弃那个位置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人生拥有的本来就不多,现在失去了,以后他照样可以拿回来,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只是杜君扬,冷希瑞,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轻轻笑了,妖艳而热烈,就像那盛放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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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大臣陈震的家中。
他静静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心中了然,“王后,不知道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他是中立党,虽然平时在工作中对冷希瑞欣赏有加,但是他却从来不是冷希瑞一派的。
杜君扬神情淡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她的身边站着冷希瑞。
“陈先生,我以为你明白我今天的意思。”杜君扬笑了笑,除了身上的黑衣和手臂上别着的那一朵白花,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新寡的女人。
陈震自然是知道的,更何况她已经将人带来了,只是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参与。
“王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您为夏国工作了一辈子,一直是兢兢业业的,您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相信您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间就不需要打哑谜了吧。”杜君扬脾气很好,嗓音温和,脸上一直挂着笑,反倒是站在一边的冷希瑞,对于陈震的装傻有些不满。
陈震轻叹气,“国王陛下刚走,群龙无首,过几日,内阁就会举行会议,在几个王子之间投票产生新的王位继承者,王后您大可不必这样着急。”
夏国有规定,要是国王生前没有立王储,那么就在几个王子之间投票产生新的继承者,若是国王没有子嗣,那么就从宗亲中选,千百年的规矩,一直如此。
王后皱眉,“陈先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相信希瑞平时在工作中的表现您都看在眼里,他会是个很有能力的君主,就算是选举,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咱们又何必节外生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