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言谨的神色韩久就看出她不信,淡淡点头:“我赚的确实不够买的。”
说着,他又扯了扯自己的皮手套,不忘转身补充一句:“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名门之后,这确实是我的酒窖。”
韩久平日不正经惯了,宋言谨也只当他是开玩笑,学着他淡淡一笑:“其实我也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富婆。”
她是开玩笑的,但是韩久却信了:“这我知道。”
“这你都知道?”她都不知道她是富婆。
韩久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开了开来,刚要朝杯子里注,宋言谨的声音便响起了:“别闹了,这得给钱的。”
“喝一杯。”韩久忍不住笑意,还是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宋言谨一杯。
宋言谨看着那瓶红酒的标价,哪有勇气喝?
“你来这边真的是为了用酒精刺激灵感?”宋言谨不接酒杯,眼睛朝四周看了看。
韩久晃了晃红酒杯,仔细看着地步,有些随意答道:“也不是,我想写一个关于品酒师的故事。”
宋言谨‘哦’了一声,又问:“打算写什么样的?”
“从这个品酒师的童年写起。”韩久的嘴唇碰触着酒杯,说着自己的构思:“男主人童年是个胖子,老爸是煤老板。从小在同学中就是遭人排挤的暴发户,男主人一直没朋友。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班里的其他男同学欺负的很惨,是邻班的一个女生替他解的围。从那时候起,男主便注意了这个女孩子,发现她身上处处都闪着亮,深深喜欢上这个女孩,为了这个女孩,男孩想变的更优秀。多年后,这个男孩当上了品酒师接近了女孩,女孩却认不出他。”
韩久说着,忽然听了下来。宋言谨听的勾起了嘴角:“那后来呢,女孩认出来了吗?”
韩久看着她,很欠扁的说了一句:“后面的我还在想。”
“……”
这样勾人好奇心,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韩久每每出一个新故事,便会这么勾一下宋言谨,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韩久又陆续开了几瓶红酒,说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就不愿意说下去了。
“忽然好累。”韩久打了一个哈气,放下了酒杯:“我想回去睡觉,正好,顺便送言责编回公司。”
既然是顺风车,宋言谨也不推辞。但车子停在公司后也不忘道声谢谢。
“今天的故事很棒,给人一种很真实又很虚拟的感觉。”宋言谨眼睛里透着认真的笑意说着自己的感受,又怕耽误韩久匆匆说道:“好了,不耽误你回去睡觉,再见。”
韩久莫名其妙说要回去休息,宋言谨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在她心里,韩久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言责编,那不是一个故事。”看着and大厦,韩久没有发动车子,缓缓说了一句。
那真的不是一个故事,只不过那个男主人没有当品酒师,而是当了作家。女孩不是从事品酒工作,而是文稿责编。这是他和心里那个她的故事,只是那个她听到了也想不起他……
可知道她现在这么幸福,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许,是时候和过去说声再见了。
这世上,有一种爱情属于你,但是你永远不自知,默默感动着,回归自己的生活,发现自己的幸福,却从来不知道,那份感动也是她的。
下班后,宋言谨久久没有等到顾临深,摸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但是接电话的却是莫开。
“很忙吗?”宋言谨拨弄手里的包包,听到拨通电话的声音迅速问了一遍。
手机话筒那边传来并不熟悉的声音:“夫人,是我,莫开。”
宋言谨一愣,朝着手机看了一眼:“莫特助,临深在开会?手机怎么会在你哪儿?”
莫开沉了一声,似乎在思量,好一会儿才说道:“boss刚刚走得急,没有带手机,我回来帮他取手机,正巧夫人打来。”
她听出了莫开的话有些不对劲,忙问:“他去哪儿了?”
“医院。”
莫开沉沉的吐出两个字,让宋言谨的瞳孔一收紧,抓住手机的力道猛的一紧,顾不得原因,着急说道:“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莫开报了医院的名称,宋言谨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匆匆打了一辆车就赶了过去。
她按照莫开所说的,又询问护士,找了几楼没有看到顾临深的身影。
宋言谨喘着气,两只脚无力的踩着楼梯,眼睛在走廊里搜寻着。医院太大了,她跑了大半圈才看到他在楼上,顿时一双眼睛在他硕长的背影上停了下来。
顾临深正站在走廊里,背对着宋言谨和医生正在说什么,医生匆匆进了病房,顾临深随后顺势的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他身上还穿着雪白的衬衫,上面沾染了血迹,黑色的西装裤上也有些褶皱,就连那双平日异常锃亮的皮鞋也蹭了泥垢。他的手腕还包扎着纱布,一头利索的碎发垂着,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宋言谨快走了两步,心里的担心微退,眼眶却红了:“顾大少。”
顾临深的身躯一僵,微微偏头,整个人还没站起来,宋言谨已经投进了他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顾临深张着怀抱,不敢抱她,怕身上的血迹蹭到她身上。
他就那么张开怀抱任由她抱着,直到察觉到胸口的衬衫濡湿了一块,才轻拍了背脊两下:“怎么了?”
宋言谨并未从他怀里抬起脸,脸颊在他衣服上挪了挪,有些委屈:“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顾临深的眸子忍不住一暖,避开自己身上的污渍,不顾旁人的眼光抱住了她:“好了,我没事。”
“让我看看你的手?”她忽然想起来刚刚看到他手腕包着纱布,忙从他怀里起来查看他的手。
顾临深低头看她:“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即使他这样说着,宋言谨依旧忍不住担心,一双眼睛无法从他的伤口上移开:“医生怎么说?”
她是不信他的话的,眼眶还红着,里面的担心显而易见。
顾临深揉了揉她的脸颊,让她放心:“按时擦药,不要沾水,至多一个月就好了。”
他即使说的轻松,但看到他手背上渗出的丝丝殷红,她提起来的心依旧放不下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伤着?”